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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功,将妻子儿女送到宽甸,然后到草原上来安家落户。

从草原上现在的情形来看,张瀚已经掌握了全局,最少五十年内草原会一直富裕繁荣下去。

等汉人把大量的城堡墩台防线建立起来,草原也就和内陆差不多,只是更大的地盘,需要更多的土地和人手。

赵贵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能生活在和记统治的地方,在和记统治区域,他浑身每个毛孔都感觉欢欣自如。

从商人们身边离开,赵贵向一个约好的茶棚的方向走过去。

他神色从容,走路的姿态不慌不忙,正如他的内心一样,没有什么可慌张的,没有什么可怕的。

在一个茶挑子下赵贵停了下来。

他要了一碗宽面,叫了一壶茶,店家又送了一小碟小点心,赵贵坐下来,慢慢的享用点心和美食。

和所有中年男人一样,在享受的过程中赵贵猛的想起自己的妻儿,很为他们遗憾,这样的环境和惬意的心理妻儿们享受不到,就算有李明礼照顾,赵贵也能知道自己的妻子此时在做什么……早晨起来,先不做任何事,而是小心翼翼的走出家门,看看左邻右舍,见那几个包衣家庭都安然无恙,这才彼此松一口气,然后再看看女真人的聚居区,也没有动静,所有人才敢打扫院落,做早饭,然后到农田里或是别的地方去劳作。

这是杀五谷之人以后的后遗症,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是真正安全的,也没有人知道女真人会不会在下一刻冲进来大砍大杀,把老人,女人,孩子,全部都砍杀一空,就象他们在此之前做过的那样,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是真正安全的,也没有人能确定危险何时降临,就算赵贵有李明礼的承诺的保护也不敢确定家人的安全,在遍布野兽和屠刀的地方,任何危险都可能在突如其来的地方终结掉一个人的生命,所以就算赵贵在家里时,吃饭时他永远不敢背对着院落,也不敢把自己的顺刀放在手够不着的地方。

随时警惕,随时反抗。

就算现在,赵贵怀里也揣着一把短刀,短刀很硬,抵得他胸口和腰间很难受,但赵贵不可能放弃那柄看起来很破烂的旧刀,是的,短刀很旧,是赵贵在战场上捡的,前主人应该是个小军官一类的人,刀子被他磨的异常锋锐,轻轻一抹就能划破人的皮肤和血肉,溅起大片的鲜血。

如果没有这柄刀,放弃了日常佩带的顺刀之后,赵贵怕是连觉也睡不着了。

在赵贵吃饭的时候,经常有人经过他的身后,然后他的全身皮肤都在发紧,每个毛孔都象针扎一样,他知道自己在流汗,在这种满地大雪,冰霜遍地的天气在流冷汗。

“冷静,冷静……”赵贵按李明礼教的呼吸办法,拼命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,他要尽快冷静下来。

“作为一个从辽中过来的人,你表现已经很不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