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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营的辎兵和蒙古向导们看到一群群的战兵手起刀落的杀人,刀刀砍向胸口和脖颈要害,每刀都能杀人。

几十个全身穿甲,戴着铁面具的军人在队伍中抡着棒子砸人,他们的棒子十几斤重,包着铁,每一棒用力抡出去,不管是人还是马都会直接被砸的口喷鲜血,不死也是重伤。

他们还砸着倒在地上的人,每一棒都把人的脑袋拍扁。

这样残暴的场面,连辎兵们看着都是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,一群蒙古向导已经转头不敢看了。

铁人们身上都是鲜血和碎肉,原本闪耀的战甲已经成了一片血红色。

等铁人们一路杀到辎兵的车营前时,已经没有游骑敢经过跳荡战兵的身前,他们宁愿死在枪阵或火铳之下。

铁人们掀开面具,他们的嘴巴干裂,身上的衣袍已经湿透了,每个战兵身上都穿着麻布做的里衬,人们可以看到,透过沉重的铁甲,里衬的下摆在不断的向下滴着水,这些水滴当然都是将士们的汗水。

因为穿着沉重的铁甲,铁人们不敢坐下,有人拖了尸体过来,将五六具尸体摞在一起,然后坐在尸体上休息。

其余的人有样学样,也是这样坐下了。

更多的战兵都是坐着或半躺在尸体堆上,方阵已经推向前方,战兵们体能消耗的厉害,中军传令命他们暂且休整,每个人都抓紧时间恢复体力。

长枪组成的方阵继续向前,车营则在后跟随推进,更多的蒙古人逃向了沙地,也有相当部份逃不出去,在方阵和车营前被剿杀了。

尸体越积越多,在商团军推进过后的地方,留下了大量的尸堆。

无数面旗帜被丢弃在地上,无主的战马在战场上悲鸣着。

天色昏暗,烟尘笼罩着战场,阵外的骑兵纷纷散逃,而阵后的蒙古主阵已经没有再派出骑兵,很明显,蒙古那边放弃了。

然而商团军并没有放弃,沉闷的鼓声中,士兵不断的向前剿杀敌骑,两个骑兵连的铳骑兵飞速奔向北方,不停的打放骑铳,挥舞马刀,尽可能的多杀一些敌人。

“火落赤纵横河套三十年……”麻承恩突然感觉一阵悲凉,他道:“没想到今天败的这么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