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营地里一片兵荒马乱的景像,所有蒙古人都被惊动了,他们从自己的毡包里爬出来,眼光凝重的打量着眼前的情形。

灰袍辎兵们开始把车卸下,把大量的干粮直接放在马身上,然后把成批的战马牵走。

炮兵阵地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形,只不过炮兵们是尽量的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,只携带必须的做战物品,然后套马套车,一辆辆炮车以最快的时间被套好了。

时间是过了午时不久,天还是很热的时候,虽然是小冰期,盛夏时的烈日也不是说笑的,在做这些事的时候,士兵们都是不停的流汗,身上的军袍很快就是前胸和后背都被汗水濡湿了,有两块十分明显的湿痕。

蒙古人不敢擅自动弹,当然也不敢打听,这时他们又看到步兵营地出来一队队的士兵,所有士兵都是轻装打扮,但是武器是自己拿着,另外行军毯和水囊等零碎物品也是不可避免的由自己携带。

“有走过沙漠到南边的么?”

一个商团军的战兵军官走到蒙古人中间,一群跳荡战兵按着腰刀跟进来。

这个军官脸上有一道刀疤,模样十分狰狞可怕,在他的气势威逼下,没有哪个蒙古人敢站出来答话。

“再问一次!”战兵军官吼道:“有没有走过沙漠到南边鄂尔多斯地方的人?我们要十个向导,有重赏,可免除向导的苦役!”

穿过沙漠向来是危险的事,不是说大军带着充足的资源就定然没有风险。热浪之下,任何个体都是十分渺小的,中暑,被蝎子咬了,被流沙埋了,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。这个时候的库布其沙漠可不是后来开发利用的旅游景点,此时的沙漠野性犹存,深入其中风险很大。

可能是没有几个人走过,也可能是被吓住了,反正过千牧民没有一个站出来的。

“来人,将这几人拿下!”

战兵军官暴怒了,他的蒙语很流利,沟通起来毫无问题,当然不存在这些人没听懂的情况,在他的手指之下,一群战兵过来,迅速从人群中逮了七八个北虏出来。

“按住了。”战兵军官大步走到第一个北虏身后,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牧民,跪在地上涕泪横流。

“我再问一遍,有没人走过沙漠?”战兵军官把腰间的短刀拔出来,横在这个北虏的喉咙上,雪亮的刀锋已经划破了皮肤,一溜血珠子从喉咙处的皮肤里渗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