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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背景都怎样?”

“这也查清楚了,多半只是家里有一两个秀才,没有哪家有举人,只是用银子喂饱了指挥,只是几个土财主。”

“和范家有没有什么联系?”

“咱们的人日夜均是盯着,没见着范家的人去这几家,也不曾见这几家去范家的分号。而且咱们在城中打听了,范家向来势大,这几家也不大服气,两边这几年颇有几次争执,这些人家也想与范家斗,可惜范家资本雄厚,各地关系都是很硬,他们不论雇打行去打还是到官府告状均是输了,无奈之下只能忍气吞声,这一次咱们又过来抢生意,这帮人也是真急眼了,正好指挥使也要对付咱们,两边一拍即合,没有别的势力再掺合了。”

杨秋说的这些,正好也和张瀚从大同打听的情形吻合,当下他含笑点头,夸赞道:“杨秋你现在长进了,带的人不论隐藏行迹还是打听消息均是做的很不错,我心中会记着这事。”

杨秋一阵兴奋,得意的瞟了梁兴一眼,可惜梁兴丝毫不为所动,只是微微一笑。杨秋心中得意稍减,也觉得自己有些没成色,当下挠了挠头,向着张瀚道:“少东主,咱们什么时候下手?兄弟们都准备好了,要是直接杀人,咱们路线已经找好,一夜之间管保这些人家灭门,要么就是城南的那些乞丐,挑几个杀了,尸首丢在那些人家宅子里,一夜间管保他们大乱,要么就拐走这些家里的小孩,叫他们朝东不敢往西……”

杨秋说的甚是热闹,连梁兴也是动心,两眼看向张瀚。

不论张瀚这少东主如何决断,他们都是一定乐于听从。

杀人越货或是拐带幼童,或是杀人嫁祸,这都是打行的业务范围,梁兴和杨秋都是跟着人做过,自己出来单干也是要做这些,只是还没怎么开展业务就被张瀚给收编了下来。

张瀚哈哈一笑,拍拍杨秋肩膀,笑道:“你这些想法均是不错,日后或是有需要,定然叫你来做这些事。”

杨秋迷惑道:“那这一次?”

“这一次还是要谈。”

“为什么?”梁兴插话道:“这帮家伙都是油盐不进,只认拳头和银子,要么打服他们,要么就得把银子让给他们赚,现下这时候,知道人家要用银子,拼了命压价,待夏税一完就涨价,过年时春荒时涨的比收粮的价最少两三倍,管人家卖儿卖女还是饿死。全是些没良心的王八蛋,和他们谈什么,杀了最好。”

杨秋瞟了梁兴一眼,心中甚觉奇怪,这老伙计是怎么回事,怎地现在大谈起良心一类的话来,他们这些喇虎,打折小孩腿脚当小乞儿的事也得做,绑了富人家小孩,割下耳朵鼻子勒索赎金的事也得做,良心这事,什么时候和他们有关了?

张瀚赞道:“梁兴你这阵子看来是把我给你的书瞧进去了,每晚我熬夜教你和张春几个识字,看来功夫没有白费。”

杨秋听的心中一动,赶紧道:“东主,俺也要和你学识字,也要多看看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