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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两银子一头牛,七两银子一匹马,一亩水田不过五六两银子,旱田三两银也不值。

几万两是什么概念?

到酒楼每天吃上等八珍席够吃几十年了。

老太爷算是抓住了机会,将身家增加了十倍以上,这是了不起的成就。到了张瀚父亲张诚这一辈就只能守成,新平堡的大鳄越来越多,和裕升越来越不起眼,生意也是越来越难做。

张瀚这几日看下来,店里的生意十分平常,粮食是大头,却是赔钱在卖,其余的小宗货物买卖很少,只有等下个月的小市开市时才会卖的多些,靠着卖其余货物的利润,贴补粮食生意的亏损。

如果不做粮食,店里的伙计就得开掉一多半,商号就更加门可罗雀,连带着其余货物的出脱也会减少。

看了几天,张瀚心中就是明白,和裕升的情形,委实不容乐观。

张春每日都跟着张瀚前来,他的身份不同,打听的消息倒是比张瀚还多。

“周掌柜是老人了,做事也尽心尽力,平时也不喜欢和人说公事以外的事。”

“李掌柜脾性不大好,不过咱在天成卫和镇虏卫那边的地租是他帮着收,收租的同时还管着收粮,收账的事也是他跑。店里管库的和账房李先生都是李掌柜的亲戚,平素响午吃饭也一起吃。”

“梁掌柜管店里日常的事,进货发货,每月小市,均是他管着。这人为人豪爽,店里大半的伙计都和他交情好,听说梁掌柜还有当喇虎的侄儿,在咱堡里也是有名的人物。”

张瀚坐在柜里,张春站在柜台一边,小声说话。

张春年纪不大,一脸模糊样,这几日在店里闲转,估计也没有几个人当他是盘菜,越是这样,打听的事情还真是不少。

“各人每月的月钱多少?”

“小伙计没月钱,只到年底随意赏些,最多几百个大钱。大伙计每月三百二百钱不等,掌柜们当然是周大柜拿的最多,每月三两,二柜和三柜都是二两。账房和管库先生都是拿一两。”

“这钱不多啊……”

“是不多……”张春小声道:“这几日我到别家商号打听过,伙计们的钱比咱这多三四成,年底还是有年赏,掌柜的月钱也比别家商号少,这几年还没有年赏,各人说起来都不大高兴,心气都不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