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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寺管辖的,都是王公贵族以及官员的犯罪啊,他原以为自己最坏的结果是罢官、降职,可万万料不到,是直接问罪。

他惊恐万分地磕头如捣蒜道:“大人……”

吴学士则是非常不悦地挥挥手,声音不带一点温度地道:“出去!”

外头早有几个差役,听到了命令,便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,毫不犹豫地将不断求饶的梁侍读架了出去。

陈凯之只冷眼看着这一切,毫无恻隐之心,这不是他天生狠毒,于他而言,梁侍读若不是这个收场,还安好的在翰林院,迟早有一天,梁侍读必定会背后给他使绊子,说不定,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他就被这梁侍读整得死无葬身之地。

而现在,梁侍读只怕要永远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了。

所以害人终害己,别没事就想害别人,指不定自己先遭殃了呀。

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,若换了今日,自己是梁侍读,得到的也是这个下场,只怕梁侍读一定心情很是愉快吧。

可陈凯之心里没有愉快,他只当解决掉一个麻烦和隐患,何况接下来,吴学士该来“处置”自己了。

公房里清净了不少,吴学士已是坐下,接着厉声对陈凯之道:“平时要多读书,不要乱用典,你虽年轻,却也该晓得分寸,须知祸从口出的道理。”

劈头就是一顿痛斥,陈凯之听到吴学士的痛责,反而心里松了口气。

过关了。

自己真是幸运了,没被责罚,不过责罚也比直接得罪人好呀。

吴学士的这一句痛骂,虽然看上去极严重,可陈凯之却知道,让自己多读书,不要乱用典,要晓得分寸这些话,还属于教训的范畴,一个人要教训另一个人,说明对这个人还是抱有一定期望的,否则,真要灰心冷意了,直接甩甩手,理都懒得理你,毕竟二人的身份过于悬殊了。

陈凯之心里轻松下来,诚恳地道:“是,下官知错。”

此刻吴学士愤怒的情绪方才缓和了一些,便道:“年轻人心有所图,没什么不好,谁愿意一辈子做个小翰林呢,可心思要放在正途上,闭门思过吧,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,待诏房,你暂不必去了,去文史馆,三个月后到老夫这里来,若是当真改了过,再回待诏房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