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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凯之汗颜啊。

臻臻凝视陈凯之,她毕竟是久经世故之人,自然清楚陈凯之是在遗憾什么。

她道:“我们的门徒,和其他公府不同,多是似陈公子这般的贫寒人士,可是这些人,虽是贫贱,绝大多数却都是忠义之人。”

陈凯之不由道:“那么敢问小姐,你是如何得知宫中消息的?”

“宦官!”臻臻眸子一闪。

陈凯之吁了口气:“那么学生还想请教,在这洛阳,你们有多少人?”

“百余人。”

百余人竟能打探出这么多的消息,也算不易了。

陈凯之叹了口气,才又道:“臻臻小姐以为单凭这些,就可以成事吗?”

“什么?”

陈凯之道:“雕漆氏即便杀死了赵王,也根本无从复兴。”

“这……是为何……我们……”

陈凯之看着她不认同的样子,很有耐心地道:“雕漆氏以不出仕为准则,收揽的,又都是贫寒子弟,可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每一个人,谁肯甘心贫困呢?读了书,若是不出仕,那么对于绝大多数人,读了又有什么用呢?最终的结果就是雕漆氏的门徒,越来越少,又因为身份卑微,永远居于底层,单凭这些人,就可以振兴你的家业吗?”

陈凯之摇头,才又道:“这样是违反人性的,一个违反人性的学派,怎么可以生存呢?”

臻臻面现怒色:“你……”

陈凯之却是淡淡一笑,道:“而学生不想做什么隐士,也不是安贫乐道之人,现在所谋的,是私利,若是将来能够谋得高位,亦有兼济天下的志向。你我之间,终究是道不同、不相为谋,学生没兴趣和你联合,因为你们注定消亡,学生不愿和你们有什么关系,现在……请回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