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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凯之微微皱眉,这和赵王有关系?

看着陈凯之略显吃惊的神色,臻臻继续道:“漆雕之儒历来崇尚的是人性有善恶,并非是人性本善,身为儒者,理应主持正义,刚正不阿,更主张色不屈于人,目不避其敌。认为儒生,不可凡事拘泥,而当勇于任事。正因为如此,这才引发了曲阜的一场巨大争议。”

陈凯之顿时明白了,雕漆氏这简直就是作死啊。

衍圣公府的存在,本质上在于平衡了和世俗政权的关系,他们超然于世,与各国的朝廷各司其职,绝不过份干涉各国的事务,而各国也乐于利用衍圣公府,建立一种平衡。

而雕漆氏揭发了大陈的亲王,他认为自己恪守了雕漆之儒的主张,可实际上,却给衍圣公府惹来了巨大的麻烦。

“然后呢?”陈凯之看着臻臻。

正因为这巨大的争议,以至文正公为首之人,对祖父群起而攻之,更是勾结了诸国的使节,尤其是大陈的赵王,对衍圣公施加了压力。

陈凯之试探地问道:“于是最后的结果是,雕漆氏被虢夺了公位,是吗?”

“不。”说到这里,臻臻的眼眸掠过了一丝凛然,声音中多了抹清冷,道:“若只是如此,倒也罢了,衍圣公府虢夺了公位之后,下令驱逐雕漆氏一族出了曲阜,数百族人,在踏入了大陈的国境伊始,便立即遭受了‘马贼’的袭击,死伤无数。只有我父亲被几个忠仆侥幸逃命,流落于江湖。”

说到这里,臻臻咬牙切齿,目中隐有泪光:“在此,世上再无文真公,雕漆氏一门,也再没有人提及了。”

陈凯之不禁唏嘘。

虽然这雕漆氏的政治智商,在陈凯之的心里,可谓是愚蠢,可不得不说,这确实是一件极为遗憾的事。

陈凯之没有多加思索便道:“你是雕漆氏之后。”

臻臻缳首。

陈凯之不由道:“你父亲想要复仇,他认为一切的缘由都来自于赵王,是吗?”

“不错。”臻臻道:“虽雕漆氏惨遭灭门,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雕漆氏尚有数千门徒,散布诸国,家父借助着他们的力量开始密谋报仇,只可惜在三年前,家父却因积劳成疾,已是过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