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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不少人从前也受过周教导的气焰的,这个叫陈凯之的解元竟是手撕了周教导,这是前所未有的事,可真是痛快了。

这样的结果,自然是杨业心里不情愿的,他已不愿久留,便意乱烦躁地匆匆带着人离去。

其他诸生,也在差人的规劝下不甘愿地一哄而散。

唯有那周教导,如遭雷击的样子,他心里很清楚,虽然杨大人未下处分,可自己的前途,也就到此为止了。

陈凯之没有理他,好整以暇地出了文庙,他见到这学宫中无数的亭台楼榭,此时再去看,心情却已和初入学时完全不同了。

那时候,自己是个好奇的新生,而现在,自己似乎已成了老油条。

从前,自己是带着敬畏的心情来到这里,如今他却明白,这天下,无一不是江湖,上至庙堂,下至阡陌,甚至是这本该是教书育人的至高学府,亦如是也。

其实这件事之所以解决,道理很简单。

陈凯之摸清了这些所谓学官和大儒们的心理,他们奉行和恪守的乃是中庸之道,遇到了麻烦,或者是乱子,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捂盖子。

就如这王家人闹事一样,这学宫里各院的掌院能对受害者的王家翻脸吗?

他们知道,一旦翻脸,就不免被人指责薄情寡义了,毕竟那王之政,好歹也是从前的故旧,就算当年有人和王之政关系并不和睦,可是人死为大嘛。

正因为这些人是这样的心理,所以都将自己的头埋入沙子里,他们倒也未必是真想刁难陈凯之,只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招惹什么是是非非罢了。

那么对付他们,唯一的办法,就是闹出更大的乱子,他王家会闹,陈凯之难道就不会闹了?不但要闹,而且还要闹得惊天动地。

可是粗暴地去闹,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,王家之所以敢闹,是因为王之政死了,他们以受害者的姿态,可以得到别人的同情心,难道人家父亲死了,学里还要惩办他的儿子?

大家当然都得做好人,无论大家认为王家的行为是不是恶劣,却没有人会做恶人。

而陈凯之不同,他没有这个优势,他唯一的优势,就是要闹得漂亮,闹得人没有脾气。

所以他选择去文庙,也盯上了历来在学里横着走的周壁,将周壁当做了自己的猎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