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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人还理直气壮,简直是破天荒了。

杨业几乎要气得吐血,听着身后的议论,还有一些读书人聚在一起,藏在人群,偶尔发出一些奇谈怪论,更令他知道事情若是再不快刀斩乱麻的解决。

若不然,这学宫当真就要成笑柄了。

杨业皱着眉宇,怒视着陈凯之道:“你殴打差人,难道没有罪吗?”

陈凯之显得很笃定,又朝杨业行了个礼,才道:“学生冤枉,这些差人手持戒尺,不分青红皂白,在这学庙里有恃无恐地要动手殴打学生,孔圣人当前,哪里容得贱吏造次?学生乃是读书人,是圣人门下,大人身为掌宫,却不问缘由,何故只问罪学生?”

陈凯之故意将贱吏二字咬得很重。

读书人是受优待的群体,这是自古皆然的事,毕竟知识总是掌握在少部分人的手里,而一个王朝想要延续,就不得不依靠读书人来治理。

读书人是孔圣人的门生,既然对方是不分青红皂白先对陈凯之动了手,你这学官,怎么有偏袒“贱吏”的道理?

杨业面目铁青,瞥了周壁一眼。

周壁忙道:“大人,是这陈凯之顶撞下官,下官不得不执行学规,此人巧舌如簧,请大人做主。”

陈凯之笑了笑道:“学生只是坚持己见,何来的顶撞大人?难道教导大人无论如何冤枉学生,即便是非不分,学生也要甘愿承认吗?若是如此,那么这哪里是读书的学宫,分明是军营,莫非还要令行禁止不成?”

周壁冷笑道:“你写出这些荒唐和犯忌讳的文章,还敢口出狂言?”

“什么文章?”杨业不禁眉头一挑。

看来问题的关键,就在这文章上头了,周壁一口咬定陈凯之的文章犯忌讳,若是果真如此,这陈凯之也就没有什么说辞了。

杨业已经不耐烦了,其实他不在乎谁更有道理,他想要的,就是迅速地解决掉这件事,平息眼下的乱局。

周壁心里笃定了,他其实也知道陈凯之的文章不算犯忌讳,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,对于杨大人来说,就算这文章没错,也得要挑出错来的。

只要有错,陈凯之便是万死莫恕之罪,数罪并罚,有他好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