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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竟也被陈凯之所感染,眼眶不自觉的也有些发红,一字一句地道:“今日之后,无论前程如何,为师只望你,既不要对于功名利禄过于上心,而迷失了自己的本心,也不可因而胆怯,其实许多时候,看淡一些,从容一些,也未尝不可。可最紧要的是……”

说到这里,方先生顿了一下,在陈凯之的炯炯目光下,继续道:“最紧要的是,要做一个好人,一个像你师兄一样的君子。”

陈凯之只颌首点点头:“学生铭记。”

只是……怎么又有师兄,师兄是什么鬼?

陈凯之心里一声叹息,终于挎着考蓝,匆匆往贡院赶去。

待到了贡院,陈凯之顺着人流捏着考号进入贡院。

这里已是人山人海,真正有资格考试的人并不多,反是来送考或是瞧热闹的人不少。

乌压压的一片,像是看不到尽头,陈凯之进了贡院,拿了考号给严正以待的差役查验。

这差役见了“丁戊号”的考牌,脸色微微有些变了,同情地看了陈凯之一眼:“先去明伦堂拜见大宗师,再朝左拐,即到!”

陈凯之谢过,接着进入了重重阁楼,至明伦堂,张俭已与众考官早就在此高坐了,他坐在首位,王提学在左,郑文在右。

陈凯之徐步进去,按着礼节,朝张俭行了个礼:“学生江宁县生员陈凯之,见过大宗师。”

张俭颌首一笑道:“去吧。”

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。

陈凯之也懒得再行什么虚礼,不搭理最好,便匆匆出了明伦堂,顺着那差役的指点,终于……找到了自己的考棚。

有人见陈凯之已往丁戊号考棚去,顿时挤眉弄眼,陈凯之见了这考棚,方才知道,为何这么多人对此深有惧意。

这里正对着一处甬道,一旦起了风,便有穿堂风吹来,一般的乡试,不是在深秋就在春季举行,这种时节,若是一直任风吹上三天,怎么吃得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