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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凯之心里道,师叔,你这次是真相了,还真是个断子绝孙的东西害的。

不过他面色平静,将考号收了,道:“无妨,尽力就是。”

吾才师叔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:“你懂什么,那个地儿从没有中磅过的,哎,完了,这下完了。”边说边不断地摇头,心里遗憾无比。

陈凯之捏着考号,目中闪烁不定,似乎……那位监考官的能量,果然是扑面而来了。

那么接下来呢……

自己该何去何从?

自然,还是好好考吧。

只是就这样被人坑一把,实在有些不甘心。

陈凯之只短暂沉默,随即微微一笑:“师叔,走吧。”

送走了久久惋惜的吾才师叔,陈凯之回到家中,又是照旧读书。

不过好事不出门,坏事却是传千里,只两日不到的功夫,这位近来风头无两的陈才子被安排去了丁戊号考棚的事,便已满金陵都知道了。

宫里的公公是监考官,为的就是这宫里的宦官能够摆脱地方上错综复杂地关系网,有为宫中监督的意思,可谁曾想到,此次陈凯之倒了这样的大霉。

各种小道消息已是不胫而走,有人认为这是陈凯之得罪了那位监考使,也有人认为,或许是因为陈凯之运气差的缘故。

只可惜,这等事是永远无法猜测的,因为总要有人坐在丁戊号的考棚里,不是陈凯之就是别人,贡院已是数十年没有修葺过了,学官们因循守旧,总说要修,可最终拖到现在也不见改善,你能怪得了别人吗?也就只能怪自己的运气不济吧。

陈凯之收获了许多的同情,此次这位本是极有希望的才子,看来是要折戟沉沙了。

而陈凯之却还算淡定,每日读书不倦,虽是恩师也很为他忧心,但他依旧按时前去方先生那里请教,去府学里读书。

年关已至,照例,这是过年了,每到这个时节,金陵的诸官便要济济一堂。因为地方的官员,都是外地调遣,不是本乡人,便是亲眷也都在自己老家,因而,便有人官员们凑一起守岁的传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