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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如此,我陆某人的文章虽然比你陈凯之的爱莲说差那么一些些,却未必比你的恩师差,我比你恩师强,那么你陈凯之作为门生的,难道会比你恩师强?

绕了一大圈子,其实就是把自己的脸找回来。

他回到了席位,便完全一副方才的事没有发生的样子,伸手举起了案上的酒盏,朝王提学谦和地道:“今日大人临案于此,在此赐宴,学生等人,感激不尽,来,且饮了这杯水酒。”

众人被带起了节奏,便也纷纷举杯。

可这时候,陈凯之却不是滋味了。

无端端的,被人当众羞辱了自己恩师,结果人家还轻描淡写,当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真是岂有此理啊。

这时代的读书人,将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,侮辱恩师,跟侮辱自己的爹妈一样,若是陈凯之不能有所表示,将来是要遭人耻笑的。

陈凯之恍然大悟,一下子明白了,特么的,这陆学跋放完了屁,人就跑了,现在多半是等自己气冲冲地去寻他比一比,现在是他占据了主动权啊。

若是陈凯之这时候气急败坏地跑去和他比试,这便显得陈凯之气量不好了,而陆学跋呢,却可以从容以对,无论他愿不愿意接受挑战,他都占据了主动权。

可陈凯之若是无动于衷,别人又会怎样看待他陈凯之呢?

方才见这陆学跋找自己梁子,还以为这家伙心思不深,可陈凯之现在才明白,人家的心思深得很,这手段,堪称完美了。

陈凯之定了定神,也举起杯子,朝那陆学跋看去。

他不喜欢跟年轻人争强好胜,或许是因为两世为人的缘故,毕竟外表年轻,可心理年龄却是不小了。

只是现在,陈凯之已经没有选择了。

将一口酒一饮而尽,陈凯之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,可是酒精有一些上头,心里仿佛有一腔热血鼓舞着自己站出来。

不能站,站出来了,就显得自己肚量小,这反而遂了陆学跋的心愿,称了他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