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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长身而起,徐徐步到了正殿。

正殿里,百官鸦雀无声。

太后道:“宫外的事,你们想必都知道了吧?”

姚文治巍颤颤地站出来:“禀娘娘,臣略有耳闻。”

太后嫣然一笑,道:“这个王先生,哀家倒是颇敬仰他,听说他……与赵王相交莫逆,赵王,是吗?”

赵王只躬了躬身:“娘娘,臣弟和他确实有些私交。不过相交莫逆四字,却是言重了。”

“哎……”太后又幽幽叹了口气,才道:“平时哀家尽心竭力的为先帝和皇帝守着这个基业,一介女流,殚精竭虑,真是不容易啊。可是呢,你们平日里都说,我大陈大体安康,是哀家的功劳。可是转眼之间,遇到了灾祸,就全都成了哀家的错了,哀家听说,这外间都在说,哀家逆天而行,所以这老天降下了灾祸,这些,可是有的吗?”

百官讪讪不敢答。

赵王笑吟吟道:“娘娘,臣弟以为,这绝非是娘娘所致,而是有一个金陵的生员,叫陈凯之的,逢迎讨好娘娘,谗言媚上,满口妖言所致。”

虽是好像为太后开脱的样子,可殿中人谁人不知,赵王是以陈凯之为切口,打击的还是太后。

太后若是没有神圣可言,那么就和其他妇道人家没有区别了,正因为如此,太后才更需要神性,一旦这个神性动摇,甚至成了天下人眼里的笑话,那么,太后一个妇道人家,凭什么垂帘听政呢。

大司空姚文治正色道:“殿下此言差矣,娘娘与洛神赋中的洛神不谋而合,这便是征兆,何况……”

赵王不疾不徐,笑了笑:“可是为何,自从有了洛神赋,时隔十五年不曾见的天瘟,又来了呢?”

有御史正色道:“十五年前,也曾有过天瘟,莫非那时候,也是洛神赋的缘故吗?”

一场争吵又似乎有开启的苗头,殿中的人个个剑拔弩张。

太后眯着眼,却是显得极为沉默,只是她的心里,却没来由的一阵焦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