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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玄龄声音压得愈发低了:“陛下既允了冯渡所请,想必那冯渡应知适可而止了吧?”

长孙无忌笑道:“这个……玄龄兄得去问他才对。”

房玄龄哼道:“搞出这么多名堂,还不是为了晋王殿下,差不多够了,如他所愿,陛下会妥协的……但愿此事到此为止,宫闱之事,决止于宫闱,朝堂和天下不能被牵连。”

长孙无忌目光闪动:“哦?刚才陛下可没答应放晋王离京呀……”

房玄龄胸有成竹地笑了笑:“辅机贤弟还在装糊涂,你我二人岂能不知陛下性情?不信打个赌,咱们三人还未踏出宫门,陛下的旨意就会拦住我们……”

正说着,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房玄龄露出“果然如此”的表情,长孙无忌亦淡淡一笑,神情不见丝毫意外。

一名宦官匆匆小跑到三人面前,喘着气道:“陛下有旨,诸皇子无论嫡庶,朕皆一视同仁,晋王治既已成年,当法诸例,不日启程离京,赴任并州都督,着尚书省二相拟草文书,颁示于朝堂。”

宦官说完朝三人行了一礼,便回去复命了。

房玄龄与长孙无忌对视一眼,二人表情平静,房玄龄眼中露出明悟之色,嘴唇嗫嚅几下,终究还是长长一叹,不复多言。

话不必说透,该明白的都明白,房玄龄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忧虑。

立储之争恐怕已无法避免,只盼长孙无忌能够控制住局势,勿将东宫之争牵连到天下,在房玄龄眼里看来,长孙无忌和魏王李泰在玩火,他们在李世民的屠刀下跳舞。

褚遂良一直离二人很远,似乎有意给二人一个单独试探和较量的空间,在宦官传完旨意后,褚遂良的眼睛忽然盯住前方长孙无忌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……

旨意传得很快,不到一个时辰,散落在长安城各处的皇子府邸皆已知道李世民的决定了。

年幼的皇子尚不觉得,可那些成了年又死赖在长安城不走的皇子们,却一个个气得暴跳如雷,在王府里摔盘子砸瓶子的同时,监察御史冯渡的祖宗十八代女性全部被皇子们用嘴轮了一遍,而且体位颇富创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