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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曲们轰应,喜滋滋地笑闹起来。

……

内院厢房里,许明珠的头仍埋在李素胸前,声音哽咽,肩膀一耸一耸的。

“夫君真狠心,一走便是三四个月,连家书也不捎一封,害妾身整日为你提心吊胆……”

李素苦笑:“当时晋阳已乱,危机四伏,我与晋王殿下忙得昏头昏脑,心里只牵挂着平乱惩凶,哪里能顾得上写家书,原以为一两月能平定的事情,一拖便是三四个月,老实说,我在晋阳也烦呀。”

“夫君走后,妾身常托程家帮忙打探晋阳情势,听说晋阳凶险得紧,好像还牵扯了大门阀,而且马上要造反攻城了,妾身听了六神无主,吓得不行,当时顾不得失仪,便去长安城求见程伯伯,程伯伯要妾身放宽心,他说……说夫君是个有本事的,晋阳小小乱象,比起西州的凶险差远了,若夫君连这点小事都处置不了,程伯伯说……不如早点死了算了,省得活在世上丢人现眼浪费粮食……”

许明珠说着小嘴一瘪,神情敢怒不敢言,委委屈屈地道:“程伯伯……怎能说这话?”

李素愣了片刻,失笑道:“程伯伯对我还真是……呃,有信心啊,夫人莫怪,以后见到他躲远点,咱以后不跟为老不尊的家伙来往。”

轻轻抚着她背后的秀发,李素柔声道:“夫人这段日子可好?家中一切可好?……咱家的钱库不会又空了吧?”

满腹小别胜新婚喜悦的许明珠顿时破功,噗嗤笑了一声,然后狠狠捶了他一记,嗔道:“当妾身是败家婆娘么?没病没灾的,钱库怎会空了?不仅没空,比夫君离开长安时还多了不少呢,上月与长孙家和程家的生意又结了一回帐,家里库房的银饼都堆起来了,妾身最近忙着跟我父亲调兑,听说铜钱比银饼保值,相同兑比的话,每两银饼能多兑三文钱呢……”

“……长孙家很干脆,香水的买卖说结便结了,人家的账房还问妾身要不要换成铜钱用大车载回去,妾身寻思毕竟是两家长久的买卖,若跟长孙家兑了铜钱,虽然人家不会说什么,但咱们侯府总有占了人家便宜之嫌,怕长孙家心里有疙瘩,再说传出去对夫君的名声也不好,所以结账时妾身只要了银饼,只不过程家……”

喜滋滋地汇报家里的收入,说到程家,许明珠小嘴一瘪,又委屈起来:“程家倒是结了账,只不过程伯伯说夫君您在晋阳平乱,怕是端午都回不来了,节礼更是指望不上,所以程伯伯他自己扣下了咱家的二十贯账款当节礼……”

李素呆了一阵,咬牙道:“这个……不要脸的老流氓!”

“还有……程伯伯说当初夫君从牛伯伯家偷了一个大铜香炉给他,后来牛伯伯打上门去,把铜香炉抢走了,程伯伯还受了伤,又扣了咱家一百贯当是补偿铜炉和汤药钱……”

许明珠美眸瞥着他,小心翼翼地道:“夫君,为何长安城里这些叔叔伯伯们,都是……都是这般样子?”

李素这下连气都懒得生了,索然长叹道:“夫君我以后也要努力变成这般样子,不然太吃亏了。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担心,没想到果然不幸猜中,算了……”

甩掉烦心事,李素一双手不太善良地伸进了许明珠的衣襟内,嘿嘿笑道:“夫人,都说小别胜新婚,咱们是不是也新婚几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