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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把五步倒这种五十多度的烈酒当成葡萄酿三勒浆不停灌的人,不醉实在是没天理了。

最后牛进达满脸通红,两眼发直,舌头都大了,摇摇晃晃站起身,开始跟李素说起了知心话。

“好娃子!真是好娃子啊!老夫活了这么多年,头一回……见到,你这种妖孽般的娃子……好!老夫知你这几年在西州受苦了,十多岁的娃子,领着满城军民守土抗敌,怎能不苦?好在苦尽甘来,回了长安你也风光了,这是你拿命换来的风光,尽可昂首挺胸受下,李子正,你很不错,不枉老夫当年亲自为你授冠,你对得起老夫,也对得起陛下……往后,牛家就是你的家,你就是老夫的亲子侄,来去尽可随意,哪怕你把牛家一把火点了,也随你高兴,老夫绝不责怪……子正啊,千万莫与老夫客气见外,知道吗?”

“牛伯伯,您醉了,回卧房歇息去吧……”李素温言劝道。

“谁说老夫醉了?没醉!来,满饮此杯,再看老夫舞戟助兴,为陛下寿!”牛进达仰脖饮尽杯中酒,瞋目大喝道:“来人!取戟来!”

然后,在李素的目瞪口呆之下,牛进达说完这句后,圆睁着双眼,脑袋重重朝矮脚桌上一磕……彻底醉死过去。

牛府一位老管家和几名抬着铁戟的下人站在前堂门廊外,呆呆看着自家老爷昏睡过去,怔忪半晌,老管家挥了挥手,下人抬着铁戟退下。

“少郎君莫怪,我家老爷素来如此,醉倒了便睡,一睡便是一天一夜,少郎君还请自便。”老管家陪笑道。

李素也笑道:“不要紧,牛伯伯是性情中人,我素来仰慕,怎会见怪?”

语声一顿,李素揉了揉鼻子,满吞吞地道:“刚才牛伯伯说,要我把牛家当成自己家,我便是他的亲子侄,哪怕我把牛家一把火点了,他也不会怪我……”

老管家笑道:“少郎君深得老爷赏识,说来也是一段佳话,少郎君往后只管把牛家当成自己家便是,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汉,老汉把您当成自家郎君一般服侍周到……”

李素眨眨眼:“牛伯伯说的不是客气话吧?”

老管家急忙道:“老爷平日在家亦多次提起少郎君,言称少郎君是大唐英杰,对您无比看重,此言发自肺腑,绝非客套。”

李素喜道:“那就好,嗯……房子呢,我就不点了,太失礼,不过最近我手头有点紧,所以……”

老管家愕然:“所以?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