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动。”

宴绥用棉签擦掉了血迹,又多沾了点水浸润床上人的嘴唇,把水滴进他微微张开的嘴里,微不足道地让人缓解干涸的嗓子。

“渴了吧,我慢慢喂你喝,别急。”

注意到这人的喉结有意识地上下滚动,宴绥摇起床头调高床头靠背的弧度,问门外的护士要了把小勺子,每次一个潜底地小口小口喂他喝水。

也许是喉咙肿大导致了吞咽困难,虽然宴绥喂地很慢,但还有不少水顺着床上人的嘴角流了下来,沾湿了病号服和脖颈下的枕头。

细心地擦掉这人嘴角的水渍,宴绥喂完了小半杯的水,又帮他把湿枕头换掉,

不知道什么时候喝水的人松了手,本来被人紧攥在手里的围巾落在了地上。弯着腰大半天的医生又俯下身捡起来,拍拍干净后放回床上人的手边,这才扶着床边把手咬咬牙慢慢直起腰。

“好好休息,我会治好你的。”

宴绥把这人因为输液变得冰凉的手放回被子里后,虽然不知道这人能不能听见,有没有反应,但他还是轻声说着。

“医生!医生!”

这时,隔着一层床帘,还没等宴绥扶着腰缓口气,就听见隔壁病床突然响起一阵焦急的声音。

隔壁床就是昨晚他和同事收治的那位有早产症状的孕夫。

听见动静,宴绥放下手里的东西拉开床帘疾步走过去,一把按住他床前头的紧急呼叫铃。

然而他没注意到是,身后垂在床边的手,手指轻轻蜷缩了下。

床上人轻轻睁开眼,呼吸面罩下的嘴唇微微颤动,眼睫轻颤露出幽黑的瞳仁,迷蒙的眼神落在还在飘动的床帘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