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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父如此说,弟子真的应该以死谢罪了。”司马光慌忙站起,垂手侍立。

王宁安伸手,让他坐下。

“别那么生分,你说说吧,有什么事情?”

司马光正色,“弟子早年就存心修书著史,如今年纪也大了,在政事堂干了十几年,想乞骸骨,回乡写作,师父以为如何?”

他说完,就仅仅盯着王宁安,眼神格外明亮。

王宁安沉吟了半晌,突然笑道:“君实,这话怎么说的!明年苏子容的任期就到了,是继续做一任首相,还是交给别人,很值得推敲啊!”

此话一出,饶是司马光,也嘭嘭心跳。

他不能不跳!

明年是治平十年,苏颂也干了五年的首相,何去何从,各方都虎视眈眈。

相比之下,司马光是更加热切,以他的年纪,如果不能上位,也就差不多了,当万年老二的滋味可不好受,谁不想转正!

这次他急急过来,未尝没有以退为进的意思。

只是没想到,师父竟然主动提起,这让司马光很振奋,但也有些忧虑,究竟是属意自己,还是假意试探,不好说啊……

“师父,苏相干得不错,比起弟子,他更加适合!”

“哈哈哈,君实,你这话言不由衷!苏颂的才华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?”

司马光立刻道:“师父,弟子早年替朝廷理财,和那些银行人员往来太多,时至今日,他们都把弟子视作金融集团的代理人……弟子委实心力交瘁,难以支撑,弟子……”

他还想说,王宁安伸手拦住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