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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断流之后,好多百姓趁机推平河堤,在上面种植庄稼。结果就是河道更加平坦,无法承担上游来水。

刘彝和苏颂将整理好的资料,全数交给欧阳修。

“山长,河北父老的命都在这上面了!”

欧阳修用力点头,“你们放心,我已经给希文兄去信了。”所谓希文兄,就是那位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的范仲淹。

欧阳修看透了韩琦和富弼已经变了,自己再拿道义劝说他们不顶用。只有请庆历诸公的老大,范仲淹出面,让老范逼着富韩二人出头。无论如何,也要挡两个月。

……

“彦国兄,咱们不出头也不行了。”韩琦笑呵呵说道。

富弼没他那么轻松,两只眼睛都是红的,昨天一夜没睡,从头到尾,把刘彝和苏颂调查测量的资料拿过来,仔细研究一遍,觉得豁然开朗。

以前总想着横陇故道都用了一千多年,回河没什么不妥,现在猛然惊醒,正因为用了一千多年,横陇故道才彻底没了希望,不换不成了。

“为生民计,为苍生计,不得不得罪夏相公了。”

韩琦笑道:“又不是没有得罪过,这回有了真凭实据,大不了派员复验,重新测量,只要证明河道不能用了,夏竦就完了。”

富弼点头,“只有如此了。”

两位相公递了牌子,没有多大会儿,太监领着他们到了寝宫,赵祯打着哈气,显得有些疲惫,睡眼惺忪的。

这几年赵祯的功夫没用在朝政上面,相反一直在努力生孩子,没办法,谁让他连着折了三个儿子,除了长公主之外,其他的孩子都死了。为了不让皇位旁落,已经年过不惑的赵祯还要通宵达旦,夜以继日,真够难为人的。

两位相公不好点破,只是装着没看到。

赵祯接过了欧阳修的奏疏,又拿起苏颂和刘彝的测量结果,顿时皱起了眉头,忧虑代替了疲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