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摇开车窗,点上一支烟,扭开收音机听歌。

晚上驾车在寂寥的街道上,听听轻缓的音乐,吹吹冷风。不得不说,林泽爱上了这项很小资很装比的活动。

“哭到喉咙沙哑,还得拼命装傻,我故意视而不见,你外套上有她的发,她应该非常听你的话,她应该会顺着你的步伐,乖乖的呆在家。静静的守着电话。

我已剪短我的发,剪断了牵挂,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。长长短短,短短长长。一寸一寸在挣扎,我已剪短我的发,剪断了惩罚,剪一地伤透我的尴尬,反反复复,清清楚楚,一刀两断你的情话,你的谎话……”

一首朗朗上口的情歌,林泽却无动于衷地听着。并没太大感触。倒不是他是冷血动物,实在是这歌是以女性角度唱的。林泽一个热血青年,又能生出多大感悟呢。

反倒是那句‘我已剪短我的发,剪断了牵挂’让林泽颇为赞同。他只希望柳风舞能剪断过去的牵挂,过上早就向她展开双臂的幸福生活。

忽地咧嘴一笑,林泽喷出一口浓烟,冲后视镜里的自己眨了眨眼睛,笑眯眯地自言自语道:“林泽啊林泽。你何时成了救世主?人家大明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,你凭啥充当人家的人生规划家?”

吐出一口浊气,摇晃着脑袋道:“算了,以后得低调点,年纪不小了。可不能像十七八岁的小青年那样热血一涌就敢流血五步。唉,时间这把杀猪刀,慢慢消磨了我小林哥的锐气啊!”

回到韩家时已是凌晨一点。陈瘸子还坐在石凳上饮酒。借着皎洁的月光,形单影只的陈瘸子并不如何寂寥。反倒让林泽心中温暖。

这救世主得做。至少在有绝对理由时,得做。

当初若不是抱着一颗赤子之心,陈瘸子一辈子都将活在痛苦中,活得像条狗。现在呢?

他看上去同样形单影只。可他有了徒弟,有了个遮风避雨的屋子。喝醉了便能睡,还有贴心的小宝给他盖被子。饿了有林泽给他做吃的,实在无趣时,还能拉着小宝喝上两杯。他孤单吗?不,他不孤单。他有了一个家。一个充满温情,充满信任与感动的家。他不孤独,他不寂寞。他可以在韩家人受到侮辱威胁时,满面笑容地替韩家人死去。不后悔,不遗憾。

人本就应该有为之活为之死的东西,若失去这个东西,人生何来意义?

“喝两杯?”林泽笑着扔了一支烟过去,坐在石凳上讨了一杯酒水。

“嗯。”陈瘸子已有些微醺,点燃香烟,举起酒杯道。“敬那一轮月。”

一饮而尽。林泽咧嘴笑道:“什么时候变得文艺起来了?”

“没什么。”陈瘸子浑浊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异样的东西,沙哑的嗓子说道。“今儿是李叔的祭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