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怕,朕慢慢教你,保证不叫你哭……”

……

此间,燕语呢喃。

彼方,洞箫萧瑟。

阙浮生又喝醉了。

人躺在客栈房顶的屋脊上,断断续续,吹着呜咽悲怆如泣血一般的曲调,一天一夜,没有下来。

雨淅淅沥沥,落在青砖灰瓦上,破碎成虚无,打湿白发青衫。

终于,醉到不能再醉,烂泥一样昏昏沉沉睡了过去。

随便从街边拿来的洞箫,从垂落的手中滚下,落在雨水打湿的青砖地上,断裂。

初秋的小雨,连绵如雾,几许寒凉。

梦中,大雪茫茫,天地银白,就如他的长发。

天狼宫后山禁地。

有个轻灵身影闯入。

整个神山的人都知道,这里关着个大魔头,生人勿进。

但是她不怕。

那是她最最喜欢的师尊大人呀!

“小辞——”

摩天崖前,盘膝而坐的男人被惊动,眼角轻颤,挑开眼帘,一双凤眸,晦暗如海。

漫漫白衣,几乎与天地间的雪色融为一体。

长发未束,随意地从肩头倾泻而下,墨染一般地铺落在地上。

“怎么又来了?”男人嗔怪,却并无不悦。

那个时候,还没有阙浮生这三个字,世人只知,有个唤做阙云停的大魔头,为了参悟天狼宫的邪典,而被困在神山之中。

苏辞跪坐在他面前,两手藏在背后,偏着头,盯着他看。

“师尊瘦了,已经一年了,只喝酒,不吃饭,光靠看石壁上这些画活着,怕是要成仙了?”

“拿来。”他不看她,重新闭眼。

与天狼宫主的赌约三年,可他至今还未能参透石壁上的邪天九部,片刻不敢懈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