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问得坦荡,殷问也向来是没什么心理障碍的。

他认真想了想,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,之后,忽然道:

“哦!难怪了!”他恍然大悟,又拊掌叹道:“难怪了……”

殷问其实已经与重华研究这件事很久了。

雕檀上次给皇上准备的那一桶药浴的水,的确没有任何问题,甚至在压制和驱除蛊虫方面还有实效。

但是,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。

想要迫使蛊虫自行从体内剥离,必须有一个完全稳妥的办法。

他们两个大老爷们猜了许久,都没想通,以雕檀那一手夜夷巫蛊之术,会用什么法子完成这件事。

原来是通过阴阳和合,打破体内的平衡,让已经被药水煎熬了许久的蛊母,一时之间难以适应体内的变化,从而自己挣脱出来。

他明白了!

“苏姑娘,此事是雕檀公主主动说与你听的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殷问又沉吟了一会儿,之后,便想通了。

雕檀是有意想要激怒苏瓷,让她一着急,主动将这件事给抖搂出去。

她认定苏瓷已经不是完璧之身,那么,皇上这边的人一旦知道了这个法子,就势必要另寻合适的人选。

而她这位摆在这里的现成的公主,岂不正是上上之选?

到时候,无需要她低三下四地自荐枕席,自然会有人去好言相求。

她再为难地推脱一番,勉强答应自我牺牲。

事成之后,整个大烨,都欠她一笔情债,一份救命之恩。

而夜夷方面再稍加施压,这皇后之位,不是她的,又会是谁的呢?

这种去蛊之法,如此刁诡,大男人一般是想不到的。但殷问是个思路极其清晰的人,既然知道了因果,其中的脉络,自然一顺即通。

他手指点了点自己的手腕,“敢问苏姑娘……”

苏瓷顺着他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,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