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锅里炖鸡,一边揉面擀皮做馅儿包馄饨。

阙浮生背着手,走进来,站在他旁边冷眼瞧了一会儿。

包馄饨而已,不过如此。

他也伸手去拿一张皮儿。

被萧君楚把手敲开,“洗手了吗?”

阙浮生白了他一眼,慢悠悠挽了袖子,去洗手。

他一面在冷水里洗那一双历经岁月却不染半点痕迹的手,一面道:

“琅琊公主身上的毒,清理起来并非难事,只是,未能找到疫种,就不能拔除根本。”

萧君楚眼睛不抬,专心包他精致的小馄饨。

指尖儿捏那小薄皮时的模样,就像在捏苏瓷又薄又肉的耳垂儿。

“什么是疫种?”

“是血疫之源。具体是什么,要找到卫九泠,问了才清楚。”

萧君楚静了一会儿,又道:“浮生先生,可是在用百姓试药?”

阙浮生从容拿了张馄饨皮,学他样子开始包。

“这世上所有的药,都得用人来试。皇上要治大疫,就得有大略,观大局。”

萧君楚将他刚刚包好的精致小馄饨,放在案板上,“你觉得朕没有吗?”

阙浮生将他那只歪歪扭扭的丑馄饨,放在他那只旁边,“我不信你,我不知道。”

萧君楚嘲笑他那只丑死了的馄饨,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朕相信浮生先生……”

阙浮生有些意外,抬眼。

“……的医术。”萧君楚把话说完。

人品就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