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乖!”

屋里,殷问站出来。

“皇上,臣确定,阙浮生果然是在用活人试药。”

纱帐后,萧君楚气息一沉,半晌没说话。

良久,才道:“你怎么看?”

殷问想了想,郑重道:“臣以为,此事可行。”

此言一出,侍立在一旁的重华,胡子一抖。

狼主虽然性子狂,喜怒无常,但最在乎的,永远是他的子民,否则也不会这个时候带着伤和毒,放着一大伙乱臣贼子不管,冒险深入疫区,甚至祭出自己的亲妹妹,亲自问过解药之事了。

里面,萧君楚沉沉道:“殷问,说你的理由。”

殷问虽然看起来笨手笨脚,但是脑子极为清晰。

他稍稍清理思路,便侃侃而谈。

“回皇上,虽然常言道,医者仁心,但若是细翻自古以来的医术概要,其中各种药性致毒解毒之法,皆是以人命所换。”

“至于人体经络及五脏六腑之认知,更是由解剖尸体所得。更有血液流向之法,死者无法窥之,便有狂医铤而走险,以活体试之。”

“此行此举,虽看似惨无人道,但,也为后世医者留下了无价之宝……”

“至于此番血疫,既然并无确切的解药,而病情又千变万化,臣以为,倘若染病民众自愿试药,若有死伤,愿立书不究,实可一试。”

他洋洋洒洒,又将其中对其中的思路,与萧君楚细细说了一遍,之后,便双手揣在身前,从容淡定,躬身俯首道:

“臣斗胆,口出狂言,若有触犯大烨律例,愿以一己之身,承担其罪,死而后已!但,仍请皇上三思。”

萧君楚没有立刻答复。

“退下。”他疲惫挥挥手。

“臣告退。”殷问退着走了三步,才转身。

抬头间,猛地见琅琊竟然一直站在廊下听得出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