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跑一次也就算了,他这不是师父的师父,当日没有将人带走,总算仁至义尽。

可若是次次都气跑,他就要不高兴了。

萧君楚抬手摘了头顶兜帽,肩头落花无暇弹去,看了眼屋内,桌上地上颇为凌乱,除了瓶瓶罐罐,各种卷册,还有许多草纸,用极为潦草的笔迹记录一些用药过程。

“邱植向朕禀报,说浮生先生对血疫,有新的发现,朕愿闻其详。”

他见阙浮生不让座,知是不欢迎。

可他不在乎。

你看不上朕,朕也刚好早就看你不顺眼了。

今日,不老神仙的名号最好是徒有虚名,若是有了法子胆敢不报,不要说这小破院子,就算是惊鸿巅,朕也不介意干翻!

萧君楚自己找了把椅子,将上面散落的图纸拨开,悠然落座,长腿搭上膝头,大有今日若无所获,必不会善罢甘休的势头。

然而,阙浮生对萧皇的印象,还停留在前世的那个暴虐的疯子那儿,看他跟看个废物没什么区别。

治疫试药这么大的事,连谢无极都不敢应承下来,萧君楚这么无脑,必然更加昏聩。

若不是看在小瓷的份上,今日他胆敢如此强行闯这小院,阙浮生必定早已亲自动手,将他送得远远地,让他变成天边最亮的一颗星!

“皇上误会了。阙某对于血疫,只是感兴趣,来连城凑个热闹,并无什么发现。”

他唇角又沁出一丝刚才吐的血,随手拭去,“身体欠佳,不能陪皇上闲聊,恕罪。”

说着便有送客的意思。

“呵。”萧君楚懒洋洋笑了一声,假装完全没有领会到。

“刚巧,朕这儿有个病人,染疫已久,全靠卫九泠一副药方撑着,暂且无碍,但难保来日不会复发,不知,这个热闹,先生有没有兴趣看?”

此人用过卫九泠的药?

阙浮生果然心动了。

他此时细看萧君楚一眼,发觉他脸色不似寻常,便淡淡一笑揶揄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