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瓷轻轻叹息,替他小心翼翼用布巾沾了清水,将伤口的血污拭去,心疼地皱眉。

也不知道疯批到底是不是不知道疼的。

这么大的伤口,如此反反复复,到底要多久才会彻底好起来?

“为什么一直不好啊?”

她偏着头,指尖又细又软,仔仔细细地帮他照料,难得温顺地如此诚心诚意。

萧君楚心中泛起一阵温软,将手掌抚过她头顶,顺过一绺柔软的头发,绕在指尖玩儿。

又懒,又漫不经心,仿佛伤得这么惨烈的是旁人。

“传说卫九泠的刀,淬过夜夷巫王的咒毒,具体是何缘由,不太清楚。”

这些,他也是后来被装在大酒坛子里,做成人彘后,才零零碎碎知道的。

他身上的伤,上辈子从来就没好过,后来还活着被卫九泠用来做虿盆,不知在那伤口深处养了多少种蛊母。

如今,这伤势有苏瓷的好运压制着,平日里倒也不碍事,可昨晚不知是何缘故。

窗外,日光渐暖。

苏瓷又小心又笨拙,手忙脚乱地替他处置伤口。

一会儿酒倒多了,一会儿指甲戳疼了,一会儿纱布勒得紧了。

萧君楚闷哼一声也就算了,全都不恼。

苏瓷忙得脸蛋儿红扑扑,“昨晚,到底怎么了?”

“遇上了白月薇。”

他风轻云淡地敷衍了过去,特意不提卫九泠,又替她将掉落下来的一绺碎发别在耳后。

“哦。”

苏瓷重新低头。

萧君楚连谢无极都不在话下,却伤在白月薇手里。

必定还是不忍心罢了。

萧君楚想了想,问她:“对了,昨晚,白月薇来,你看见她的脸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