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娇兰肿着半边脸,进屋,匍匐在谢无极脚下,“臣女娇兰,拜见王爷。”

若是王爷看她的脸,她就说是被人欺负了,讨人怜惜。

若是王爷不看,她就正好赶紧回家养伤,下次攒足了风头再来!

谢无极依然没应声儿。

他还在想,之前看到的那个身影,到底是不是苏瓷。

是她真的没死,已经对他绝望了。

还是,他相思成疾,眼睛花了?

刘百能见摄政王并无不悦,赶紧趁热打铁,“王爷,如今血疫肆虐,昏君已死,朝堂内外,百废待兴,皆仰赖您一人,臣看着您日渐消瘦,实在是心里面疼得慌。臣别无所长,唯有尽心尽力辅佐王爷!”

说罢,一叩首。

“嗯。”谢无极抬抬手,另一只手,指尖点着额角,还在想他的瓷瓷。

刘百能继续道:“臣家中小女,如今二八年华,尚未婚配,自幼习得琴棋书画,又煲的一手好汤,若是王爷不弃,愿前往王府,伺候左右,为王爷调养身体……”

谢无极这才将目光收回,落在刘娇兰头上,面如平湖,没有一丝情绪。

他现在,的确需要兵部助力,倘若有朝一日,真的需要起事,调拨天下兵马,才会比较方便。

“好啊,有劳了。”他淡淡道。

刘氏父女大喜,趴在地上:“谢王爷!”

直到这俩人告退,博古架的阴影里,才悄无声息地走出一个人,面色青白,五官冷峻,身形笔直,与他怀中抱着的黑铁剑如出一辙。

“要不要我去查一下今日与刘氏女争斗的那些人,看家丁身形,与前日朱雀街上撒钱的北地商人有些相似。”

“也好,侍剑辛苦了。”谢无极随便摆弄了一下桌上金灿灿而毫无生趣的头面。

查清楚那些人的底细,就能知道,今天那个从楼里逃出去的身影,到底是不是瓷瓷。

找到瓷瓷,说不定顺藤摸瓜,很快就能知道疯皇的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