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期,有人探监。”

江期掀起了眼帘。

谁还会探监他呢?

入狱这几年来,从来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,包括他的父母。

狱警说:

“是刚从电影节过来的奥斯卡最佳导演,宋导。”

江期连滚带爬的起来,他眼里重新燃起希望与光。

但在去见宋迎迎的路上,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摸到了一手硬邦邦的胡子。

手也很粗糙。

在监狱,还是要做事,没有以前那样滋润,需要学习很多东西,缝纫机,手工……

他声音沙哑的不像话,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,倒是有些卑微的哀求:

“我可以……刮个胡子吗?”

江期和宋导那些陈年旧事总被搬出来提,狱警笑了一下:

“没必要了吧,刮掉胡子再帅那也不是十几岁那会了,宋导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?她的裙下之臣是真的可以绕星城好多圈。”

——又不是十几岁那会了。

江期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。

隔着一层玻璃,江期一边落泪,一边接电话。

电话那头,宋迎迎依旧漂亮耀眼,像是天上星,人间月,干干净净不染纤尘。

是初恋,是白月光,是忘不掉的朱砂痣。

宋迎迎扬起了一个很浅的笑,她嗓音清甜:

“江期,当初跳下水救你的人不是孟微,是我——”

望着她明媚的笑脸,江期手中的电话滑落,电话没有掉到地上,但还是磕碰出了声响。

宋迎迎将电话按了回去,不再看江期一眼,潇洒的走出了他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