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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儿子马上停下来,静静地听着父亲的最后教诲。

【这个路易·菲利普是指当时的奥尔良公爵,也就是后来路易·菲利普国王的父亲,他积极投机革命,把自己扮演成为了一个革命激进派,已经改名为菲利普·平等,并且还当上了法国国民议会的议员。1793年10月他被雅各宾派送上了断头台。】

“总有一天,这个蠢货也会被人送上断头台的,你等着看吧。”公爵的口吻当中充满了蔑视和讥讽,“他想要扮演一个革命者?呸,一条白狗想要扮演黑猫?亏他想的出来!菲利普,你以后一定要记住,再怎么改换门庭也好,你也是个贵族,是特雷维尔家族的后代,你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暴民,哪怕演得再像也一样,给我记住!”

特雷维尔家族对奥尔良家族的蔑视与不屑,从这一代人就开始了,一直延续到第四代,乃至最后。

而就在特雷维尔公爵平静地走上断头台之后一个月,奥尔良公爵也被送上了断头台。

……

1792年10月

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,两个少年慢慢地朝前走着,他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。

在之前,因为暴民们的攻击,他们的马车不得不被抛弃了,而带着他们逃亡的老仆人也不幸死于流弹,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路潜行。

他们困倦,他们疲惫,他们饥饿,但是他们没有停下脚步。

驱使着他们继续前行的,只剩下最后一个信念,往东走往东走,那里就会安全,至于那里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,他们已经懒得去想了。

在多日的流浪之后,原本还算整齐的衣服,已经变得面目全非,是否还能够提供遮风保暖的能力已经很值得怀疑。

至少对维克托来说,已经非常值得怀疑了——从几天前起,他就发起了高烧,而且越来越严重了。

原本养尊处优的日子一去不复返,兄弟两个都缺乏相应的准备,出现这样的结果,也不足为奇吧。

他们一路上吃着野果和从田地里偷到的蔬果,就这么强撑着一直往东走。

“哥哥?”一直沉默不语的弟弟,突然开口了?

“嗯?”菲利普只用了一个音来回答,他不想多说一个字,免得浪费宝贵的精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