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会儿之后,玛丽突然说:“我有点事儿,先出去一下。”

芙兰有些惊诧,片刻后释然地点点头。

在玛丽走出房间并且关上房门之后,芙兰叹了口气。“可怜的玛丽!”

“她的心情很容易理解吧,还能坚持着就已经很不错了。”玛蒂尔达冷静回答,“我们能做的,就是尽量为她排遣心情,让她早点恢复过来。”

“她现在应该是找哥哥道谢了吧。”芙兰笑声推测,“哥哥应该能够开导开导一下她的。”

又是哥哥!玛蒂尔达苦笑,她的哥哥是上帝吗?不过,从已经发生的事情来看,确实是有些能力的吧,不是凡俗之辈。

“希望能够如此。”她淡然回答。

然后她换了一种小心翼翼的眼神。“芙兰,我今天来找您,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。”

“什么?”芙兰惊讶了。

“那封信呢?”玛蒂尔达的表情从刚才的恬淡变成了凝重,“既然没派上用场,那我们就毁掉吧。”

恍然大悟的芙兰,露出了抱歉的笑。

“哎呀,瞧我这个记性!一生病就什么都忘啦!我马上还给您。”

在之前,为了以防万一,芙兰曾经找玛蒂尔达请求她说服自己的爷爷或者干脆伪造一封信,但是迪利埃翁伯爵因为特雷维尔公爵的关系,根本就不想搀和这件事——倒不是因为害怕特雷维尔公爵,而是他们原本就有交情,伯爵不愿因为这种不关自己的事而破坏关系。

无奈之下,玛蒂尔达真的干出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——她伪造了爷爷的信件,准备寄给相关的法律界人士,以爷爷的口吻叮嘱暗示他们对莱奥朗侯爵一家的请求作出否定判决。

从技术上来说这毫无问题——由于年老昏花,再加上事务繁忙,掌玺大臣阁下没有多少精力一一看完每封信,更别说回复了。所以他最钟爱的这个孙女儿,就在某种程度上扮演了秘书的角色,经常帮忙在爷爷跟前朗读信件,并且对不重要的信件做出格式化的回复。

恐怕,伯爵的这项安排,也有培养家族子弟的意思在。

因此,对玛蒂尔达来说,伪造一封“爷爷的信”、并盖上伯爵本人的印章,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