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坐。”阿尔贝以国王接见廷臣的派头,指着一只箱子说。

夏尔从善如流,大喇喇地坐到一只表面有灰尘的箱子上。一股酸涩的气味从床底钻进夏尔的鼻子里,看来对方昨晚又喝了不少酒。

“我的朋友,昨晚又玩疯了吧?每天都要等到中午来起来。”

一说起这个,阿尔贝就有点精神了,“昨天晚上那妞真是够劲儿,我玩到两点才回来!”

“那最近又欠了多少债了啊?”夏尔泼起了冷水。

“也就几万法郎吧……具体数目我也记不清楚了,”阿尔贝也坐到旁边一只箱子上,皱着眉头似乎是在计算数字,片刻后眉头又重新舒展开了,“管它呢。”

“阿尔贝,别这么生活下去了,你会毁了自己的。”夏尔还是没有忍住,轻声劝告自己的朋友。

“及时行乐才是我唯一想要的生活。”阿尔贝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,直接回绝了朋友的建议,“好吧夏尔,你今天是吹得什么风,直接找上门来啦?”

“没什么,就是想看看你,顺便请你帮个忙。”

“想看我?那现在你可就看得通透啦……”阿尔贝伸了个懒腰,“可怜的阿尔贝还是老样子……”

夏尔摇头苦笑,再次放弃了劝说。

“至于想请我帮忙嘛……当然可以啦。说吧,有什么需要阿尔贝做的?”

夏尔沉吟了片刻。

“我的堂姐夏洛特,特雷维尔公爵的孙女,将要嫁给莱奥朗侯爵的儿子。”

阿尔贝并没有显得很感兴趣,只是挑了挑细长的眉毛。“哦,然后呢?”

“我的朋友,你是知道的,如今一个公爵要嫁出女儿得花多少钱。可是任凭我怎么去问去查,却没人能说清楚这桩婚事的细节,两家人都对此守口如瓶,怎么也问不出来——一般说来,如果是平常的婚事,两边不都会大肆宣扬各家出了多少钱,生怕别人不知道吗?就好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