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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两晋南北朝之后,州郡开始越来越多,梁郡也经过了多次分割,此地也分别给作过襄城郡,汝州等。开皇四年的时候,在此处置伊州,郡治在阳翟县,就在现在王世充所在的位置,北边就是巍峨的中岳嵩山,汝水从山前流过,汇入三川交界之处,最后进入黄河。

在王世充的中军大帐里,王世充神色冷峻地看着面前一个五花大绑,浑身血污的人,此人四十上下,一脸的骁悍之色,正是曾经的瓦岗大将,后来跟着投唐的伊州刺史张善相。年前李密从关中叛唐时,曾经是想来这里投奔张善相,然后再一起合兵向北去黎阳找李世绩。

可是现在的张善相,却已经是王世充的阶下之虏,自从十天前王世充从义州突然起兵攻打伊州以来,速战速决,七天时间,终于破城,张善相力尽被俘,这会儿被押到了王世充的面前,却仍然是神色严厉,叫骂不休。

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:“张将军,你已经骂了我足有小半个时辰了,自你入帐以来,就一刻不停,我只想问一句,我有那么坏,值得你一直骂吗?”

张善相恨恨地向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:“老邪,休要多言,俺老张落到你的手上,就没打算过活,你最好现在一刀给俺个痛快,要俺投降,那是休想!”

王世充的眼中碧芒闪闪:“我看你也是条好汉,以前在李密的瓦岗,现在在李唐这坦克,不过是各为其主,将军守这孤城,已经尽力,李渊见你被围攻,也不来救你,何苦为这样的人卖命呢?我大隋是天下正统,人心所向,你迷途知返,回归大隋,不是好事吗?”

张善相哈哈一笑:“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吗?义州的任瑰将军,精通兵法,闭城不战,那里背靠潼关,有山河之险,你难以攻克,于是就突袭伊州,想要调任将军出援,围点打援,以你的兵力,要攻我伊州,易如反掌,何必耗上这七天呢?现在任将军不出援,你无计可施,只能攻下城池。王老邪,我大唐多的是这种良将,你早晚必败!”

王世充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,冷冷地说道:“想不到将军还颇通兵法,只是你原来是李密的部下,李密死在唐朝的手上,按说你跟唐朝的仇,应该比跟我王世充的更深,为何还要为李唐卖命呢?”

张善相的怒目圆睁:“俺老张原来不过是个东都城外的猎户,过着逍遥自在,与世无争的日子,杨玄感起兵围攻洛阳,俺一家不愿加入叛军,但就因为俺那媳妇临盆,俺想给她弄点米吃,补补身子,领了点杨玄感发的米粮,就落得个全家被杀的下场,可怜俺的爹娘,还有俺那大着肚子的婆娘,就生生地给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官军,做成了京观!如此血海深仇,俺岂能不报?!”

王世充和帐内众将都听得默然无语,久久,王世充才叹了口气:“想不到张将军还有这样的往事,那都是过去的事了,当年樊子盖在东都确实杀戮甚多,不过他现在也已经死了,你也不必一直记着仇了吧。”

第2477章 成功越狱

张善相仰天大笑:“哈哈哈哈哈哈,杀人的是樊子盖,可是下令的是谁?还不是杨广这个独夫民贼吗?他视人命如草芥,视天下子民为寇仇,而樊子盖,还有你王老邪,不过就是他手中的杀人工具而已,俺张善相生前不能灭你暴隋,死后也必化为厉鬼,找你们索命!”

王世充摇了摇头,挥了挥手,几个刀斧手把张善相给拖了出去,他的叫骂声越来越远,终于,一声惨叫声传来,一切归于平静。

王世充叹了口气:“中原各州郡,象张善相这样的人很多,跟我大隋可谓血海深仇,很难化解,我们现在可以杀张善相,李公逸这些人,但是一定要避免再制造出更多这样的人,不然仇恨会越结越深,难以化解了。”

说到这里,他看向了一边的戴胄,说道:“戴参军,这回我们攻克伊州,斩俘情况如何?”

戴胄是个四十多岁的白面文官,眉目疏朗,留得一把好胡子,这回王世充出兵豫西,把魏征留在了洛阳坐镇,带上戴胄以为行军长史,戴胄站出了队列,拱手道:“回太尉,本次攻城,斩首二千一百余级,俘虏四千三百余人,城中百姓两万余口,按太尉的军令,破城之后,大军即刻出城,只留辅兵在城内维持治安,贴了安民告示,未有骚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