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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孙无忌摇了摇头:“也不全是好消息,出使南阳的段确,就搞砸了。”

李世民奇道:“段确?他不是去接受朱桀的投降了吗,怎么会搞砸了?”

长孙无忌正色道:“其实世民你一直反对招降朱桀这个禽兽,但是因为建成的坚持,说是乱世之中,一切心向大唐的势力都可以招纳,而且当时正处于你和西秦相持的关键时候,所以陛下就最后决定去招降朱桀了。还派了散骑常侍段确去招安。”

“只是这个段确,虽然是著名的文士雅人,但是贪杯嗜酒,朱桀本来已经率军到了菊潭相会,但是在招安之后的宴会之上,段确喝醉了却跟朱桀说,听说你喜欢吃人肉,不知道人肉的味道如何呢?”

“这朱桀也是一方霸主,凶残狠厉,受了这样的嘲讽,当时脸色就很难看,冷冷地说道,这人肉的滋味,就象是喝了酒后的猪肉一样,生生地呛回了段确。”

“段确当时就大怒,一扔酒杯,拍案而起,指着朱桀大骂,你这狂砸,入我大唐,只不过是一个奴仆而已,还敢再吃人吗?”

“朱桀当天也喝了不少酒,杀机顿起,直接就下令杀了段确,把他和数十个随从全给烤了吃了。然后他屠了菊潭城,率几万部众去投奔东都的王世充了。”

李世民长叹一声:“喝酒真的是误事啊,父皇怎么就派了这个酒鬼过去呢,他一死事小,这下子整个南阳盆地全落到王世充的手里,我军想要出武关,入南阳,从南边夹击洛阳的计划,可就全部泡了汤啦,可惜,太可惜了。”

长孙无忌点了点头:“这世上本就是祸福相倚,不可能事事顺心,就在你大破西秦的时候,南阳那里黄了不说,并州的情况也越来越不好,元吉在晋阳没了管束,就胡作非为,欺凌百姓,奸淫民女,还让自己的妻妾们裸身持兵器与侍卫们对打,他的奶娘陈叔意看不过眼劝了两句,竟然给他生生打死了。”

李世民双眼圆睁,失声道:“什么,陈娘给他打死了?”

这陈叔意是李元吉从小的乳母,李元吉生下来的时候,面相凶狠,吓坏了其生母窦惠,当时直接就不想养这个孩子,可是这陈叔意却是极力劝阻,终于保下了李元吉的性命,由于窦惠很讨厌李元吉,甚至不想看到他,所以李元吉从小到大,都是陈叔意一手带大,甚至可以说比他的亲娘还要亲。这样的半娘,都给李元吉杀了,实在是畜生不如的事情。

长孙无忌点了点头:“是的,当时元吉大概也是醉了酒,事后醒来才发现惹了大祸,痛哭流涕,可是人死不能复生,于是他就造了陈叔意的牌位,每天对着痛哭。并州给他这样一折腾,军政荒废,北边的刘武周不停地蚕食晋北的州郡,榆次这些州郡已经陷落,晋阳也变得危险了。”

李世民咬了咬牙:“那父皇可有应对之法?”

长孙无忌正色道:“已经派了李仲文率兵去西河一带助守,而重臣裴寂也是主动请战,要求过去帮忙,这些天正在捡选兵士,准备捡精兵三万,出兵并州。”

李世民点了点头:“大概也只有裴寂能管得住元吉了。只是并州北有刘武周,西南一带的蒲州城还有尧君素这个硬钉子,如同肉中之刺,这根刺不拔了,并州是永不得安宁的。”

长孙无忌叹了口气:“这又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三件麻烦事了,尧君素比想象中难对付的多,到现在他还封锁消息,或者说他自己根本都不相信杨广已经死了,屈突通先是去劝降他,两人相对而泣,屈突通说自己是力尽而降,叫他也不用作无谓的抵抗,结果尧君素却说力仍未尽,未复多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