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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因为我帮你扔了铅球,顺便泡了个三千米嘛, 原本还想举重、跳远的,不过怕你腰椎间盘突出, 才作罢。”siri道, “我今日要将这一切都讲给谢春山听。”

“他必定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。”电子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,“我应当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,曾成为过人的ai。”

“我要御剑。”陈朝生抽出那朵玫瑰花来, “受不了, 读不下去了。”

“一步路也走不动了。”他坐在玫瑰花上,也不管屁股上的毛囊肿被刺得生疼, “今日就这样结束吧。”

“明日, 又是明日, 还要整整二十九明日,九月他娘有三十天。”

然陈朝生并没如愿好好睡觉。

“不知师兄怎样了?”他躺在床上,实在是困得不行了,脸迈进枕头里。

这是床。

这是物质决定意识。

这是名词形容词和动词。

这是困得要死的陈朝生,他困得快看见一个姓孟的婆婆在给他倒汤。

“siri,能不能帮我写作业…”陈朝生说。

“我们可没这样的服务。”siri亮了两下便下线了,“我快要下班了。加油噢,一千四百多岁的老年高中生。”

“朝生啊,你就要睡了?”贺建国原本换好了睡衣,都坐在床上抠脚皮,看着陈朝生也坐上了床,便起身走来,“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?”

“是了,我这年纪当入土为安了。”陈朝生缩进被子里,“找个地儿把我埋了…然后圈起来,这是陈朝生陵,门票五十六一张。”

“朝生啊,你可是祖国八点钟的花朵。”贺建国走去洗了洗手。

“六点半的夕阳。”陈朝生抱着枕头,意识昏沉,“还是上上上上个世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