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死我了。”啤酒肚领着他步履缓慢地上了楼,“我已经过了看海贼王什么的年纪了,不该去做这些不合时宜的梦。”
他说着,将有些撑开的皮带重新扣好来:“一会儿下班,还得去超市买点土豆,回家好烧牛肉吃。”
陈朝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细沙。
“小陈,这沙子哪来的?”啤酒肚问,“建筑工地?还是河边?思州没海。”
“埃及抓的。”陈朝生抓着把手。
落日余光从墙上没有玻璃的小窗口照进来,悄无声息地在地面画出一个方块。
“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,一个笑话翻来覆去讲下去,就不会还那么好笑了。”啤酒肚笑着擦了擦鼻头,“小陈一直都这么幽默吗?”
“冷着一张脸,说话这么幽默,也是一种天赋。”他说,“要是性子外向点儿,在官|场会很吃得开。”
陈朝生不知应该说上些什么。
他感觉眼前的啤酒肚老头和白复水、小王、黑西装应当也是类似的存在。
楼梯有些长,地砖还是那种看上去就有些年头的。
啤酒肚爬上去时,已经气喘吁吁了。
“能给我的手机充充电么?”陈朝生的手机又发出一条提示,“快没电了。”
“这没问题。”啤酒肚说,“你先就该把手机放楼下充电,我们上楼拍照的时候,正好让它充充电。”
“你们年轻人总是手机不离身的。”他说,“拿着手机玩,这又没意思。”
“还不如出去跑两圈,打打麻将舒服。”啤酒肚说着晃了晃自己的啤酒肚,“整天坐在屋子里的。也该让手机休息一会儿了。”
陈朝生发觉像到了贺建国这样年岁的中年男人,一大通病就是喜欢就自己认定的道理,发表一通长篇大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