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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罩是个顶好的玩意儿。

只要戴上了口罩,无论是什么神情,都教人看不清楚,只给人一种高深莫测感。贺建国有时候就戴着口罩对着他老伴做鬼脸,他老伴造谣他躲在口罩里抠牙。

“我老年人,我素质差。”陈朝生压低了声,“siri,教教我。我要怎么办啊?”

“不要犯贱。”siri说。

公共汽车驶过最后一个转角,前排的老太太抱了一捆空心菜,摊在地上,将它们很细致地分开。

“你师兄怎么不去上野外求生综艺,这个相当适合他。”siri说,“野外求生综艺全是那种顶级壮汉猛男,他去了,那他就不只有觉得他是笨蛋的妈妈粉,还有希望他回来拍抗日剧的爷爷奶奶粉了。”

“他就会有一堆……额,或许是爸爸粉丝和想做他儿子的儿子粉。”siri组织了一下语言。

“这事不怪我师兄。我师兄饿了什么都啃,若是把他和一个壮汉丢在一块儿,待他饿极,指不定会一口将那壮汉生吃了。”陈朝生顿了顿,“那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。”

“可以是悬疑事件,狐狸吃了谁?谁发现狐狸吃人?”siri说,“还好人工智能不能被狐狸吃。”

“狐狸会食粪吗?”siri又问。

“我师兄那般厉害,什么都吃的。”陈朝生握紧了明黄色的扶手,“有了他这样一只狐狸,就相当于有猫有狗…嘶…”

他缓了好一会儿,才缓过口腔溃疡的疼:“狗的饮食习惯,猫的阳间作息。”

“你今日话好多。”siri说。

“就如同苍蝇终于找到蛋裂开的缝隙,嗡嗡叫个不停。”

他下了车 一脚踩在不太稳的渗水砖上 。

公交车站上贴了一堆狗皮膏药般的小广告,治不孕不育的就贴在无痛人流旁边,上面是卖学区房的,还有打离婚官司的,花花绿绿。

陈朝生将它们一并撕了,丢进可回收垃圾那栏。

“你撕它们做什么?”siri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