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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就老白喜欢吃这洋垃圾。”贺建国叼着根薯条,“自制力差得很。”

“算了吧,你嘴里那薯条吐出来。”白念云转过脑袋,“多大的人了,还真是,什么事儿逮着了,都要说上一顿,好不害臊的,教人家后生看了去。”

“那有你不害臊,这是谁说要吃的?洋垃圾,我贺建国……”

“年轻真好。”陈朝生道,“多有活力。”

“你看,他们只有八十岁。活力充沛是常事。”

他在那椅子上坐下了。

身后太阳即将落下,赤红的光从空调外机上,一路照到他的睡衣裤子。

他总觉得近来的这些日子踩在棉花上,轻飘飘的,没有真实感。这个现代的城市给他感受,如同不断胀大的泡沫,在太阳底下折射斑斓光彩。

“吃饭也是人类才能经历的事。”siri感叹道,“陈朝生,你别吃,容易口腔溃疡。”

“嗯。”陈朝生应下了,“我辟谷了。”

陈朝生这日是醒得很早的。

这夜里过得要好些,借了折叠床来,陈朝生睡在师叔的床旁边。

那朵香槟玫瑰就在他的头顶上,纹路清晰可见。

他是被冲马桶的声音唤醒的。

贺建国的老伴被人搀着下了床,蹲马桶蹲出了满头大汗来。

“她便秘了。”siri懒洋洋道,“昨日吃多了炸鸡可乐,今日在厕所里蹲了半个时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