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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寻风也哭了。

一个躲在被子里悄悄掉眼泪,一个眼泪从右眼的双眼皮和左眼的单眼皮同时往下流。

陈朝生听到后来就愈发困倦了。

“爱”这鬼魅一样的玩意儿,让人都变得奇怪起来了。精于算计的孟寻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乞求原谅,贺建国这样喜欢教训他人,总能为自己找理由的人也也脆弱起来。

陈朝生没有听到最末。

许姐姐原谅了孟寻风,或许是因孟寻风被她揍得很惨。孟寻风却变魔术般地掏出一枝压扁的的香槟玫瑰递给她,被她找了个一次性塑料水杯,养在孟寻风床头。

他们最后成了知心友人。

孟寻风将这些年漫无边际的苦恋和自我折磨娓娓道来,许姐姐从他叙述里寻觅自己缺失记忆的碎片,拼凑出他眼里自己的轮廓。

钟声响过了不知第多少声。

远处的灯后来一点一点暗下去,星星点点,直到归于那种天地初开般的寂静。

贺建国和他的老伴和解了,他们打算明日谁也不下厨,点肯德基的外卖,虽然昨天才是疯狂星期四,而他们因吵架错过了整整一个星期四。

老太太又觉得这样太烧钱了,于是他们最后打算一起吃德克士。

“吃垃圾食品能够让人的心情变好。”老太太说,“尤其是面对贺建国这不讲理的糟老头子。”

陈朝生夜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就像过去那场梦一样长。

梦里他不是陈朝生或是其他什么人,他只是个睡着的人,不需要工作,也不需要练剑。

在那梦里,吃饱了,他就找个舒服的阴凉处蜷缩起来睡觉。睡醒了,他又起来找些东西吃。

他正要在梦里继续沉眠,有人用锋利的刀子将他整个人割开了,撒了一把葱花,送上了餐桌,餐刀的主人是师兄和谢春山,两双眼睛看着他。

陈朝生便被手机信息震醒了。

“【新朋友认证】十六岁清纯男高中生请求加你为好友。

陈朝生的q|q号还是白复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