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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看上去……比我还年轻……”陈朝生说。

许姑娘撑着椅子扶手喘气,湿淋淋的刘海黏在额头上:“ 小陈?”

“许姐姐。”陈朝生四肢僵硬起来。

“你怎会在这儿?”许姑娘问他。

“你也是来等小寻的吗?”她焦急地望了眼上头“手术中”三个大字。

“她怎样了?我知道她身子不好,这回怎么到手术台上来了?是什么问题?”许姑娘连珠炮似的问了一连串问题。

她身上还套着思州一中蓝白校服,肩头湿开来一大块。

“这么大的事儿,也不知道和我说说。要不是我看了那条说说,她难道要一个人上手术台了?”许姑娘絮絮叨叨的,眼圈有些发红。

陈朝生也不知怎么和许三清解释。

他总不能说那个小寻其实年龄还挺大,且他今日做的手术顶多就是割个双眼皮。

“许姐姐。”陈朝生干巴巴道,“他会没事的。”

“吉人自有天相。”许姑娘将马尾辫上的水拧干,“但愿。”

“真是急死了。”

“许姐姐,你当心别着凉了。”陈朝生从口袋里掏出张卫生纸,“……你要是着凉了,小寻他会伤心。”

“你应是我旧识。”许三清用纸将面上的水擦干净了,又将外套脱下了,露出手臂上坚实的肌肉来。

漂亮,紧实,兼具力量与美感。

看得陈朝生脑袋隐隐作痛。

“我有个毛病,我间隔几年,就会失去一段记忆,混入一段来自其他人的记忆。我自己的记忆是零零散散的。”她说,“我过去是个体修,身子刀枪不入,不担心生病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