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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春山。”陈朝生说,“辛苦你了。”

谢春山对着他露出一个稍稍疲惫的笑容来:“还好。”

“我的小男朋友问我,怎么不把没体验没钱的机会卖给有钱人。”谢春山推了推墨镜,“他说那样,我一定能赚很多钱。这样他就可以更好地研究人类了。”

陈朝生拉开门,太阳光照在身上,发烫。

他还是第一次去学堂。

学堂在他心里是个很神圣的地方。他的字还是师父教的,认了字,学了剑法便出去游历,走很远的路。

思州一中。

以前这块地方是个池子,养鸭子的。陈朝生在池子边练剑,那些大胆的白鸭子就扑到他的剑上来,白复水窝在一旁,屁股底下垫着他的毛毛狐狸尾巴,鸭子飞一个,白复水张嘴吃一个。

陈朝生练剑几日,白复水胖了几斤。后来满塘鸭子被他吃干净了,只剩下一只黑黑小小的,来年变成了白天鹅,飞了去。白复水和他再没有见过那只天鹅。养鸭子的人抓着陈朝生要钱,陈朝生秉承“死师兄不死我”的人生信条,就把胖了一圈的白复水丢在那儿抵钱。

农夫说不要长得这么像狐狸的狗子,但还是将白复水留下了。

白复水就在农夫家过了一整个冬季,陈朝生拿着骨头去,叫他蹲下他就蹲下,叫他捡球白复水就跑去捡球,叫白复水学狗叫,白复水就咬他,专门逮着屁股咬。农夫在后头喊小白别咬人。

后来还是师父把他赎回去的。师父说白复水命里有一劫,渡不过去,就一辈子成不了人形。

陈朝生站稳了。

思州一中几个大字刻在大门上,门用白石头砌成一个拱形,门下头是铁质自动门,陈朝生一走过去就自己开了,露出被遮挡着的教学楼和操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