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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?”

“那位杨公子既然能做到了征事郎,你道他父亲会如何?

再者说了,你也说当初他父子在昌平是为了避难。你又怎能确定,那位杨大先生,不是有所隐瞒?阿郎才学过人,但有时候却过于傲慢,以至于小看了天下人。

你可曾想过,当年昌平县的那个阿痴,如何能够名动两京,被称作谪仙人?”

“这个……”

吕程志沉默了!

他不否认,内心里他的确是有些看不起对方。

“阿郎,此一时彼一时。

阿郎若是无心功名,只愿意闲云野鹤般的生活,那奴也就不说什么了。可奴更清楚,阿郎其实并不甘心。问题在于,除了杨公子这条路外,阿郎你还有其他路吗?”

吕程志表情凝重,沉吟半晌后,轻轻摇头。

是啊,似他这种情况,才是最为苦恼。

他的过往经历,注定了一般人不可能敢招揽他,而他也未必看得上对方;可门第太高的人,更不可能低声下气来相求。二十岁的征事郎,听上去并不是那么厉害。可如果想想杨守文此前一文不名,就知道他这个蹿升的速度,有多么惊人。

只因为他的文采吗?

吕程志打死都不会相信。

这世上文采出众的人多了去,君不见贺知章何等文采,如今已年过不惑之年,也只是个国子四门博士。张若虚一首《春江花月夜》,令无数人折腰,号称孤偏盖盛唐。可又如何?他一生坎坷,官止于一个兖州司马,如今混迹洛阳,默默无闻。

有文采,还要有家世,有背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