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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应制诗,张说可是奉旨作《三教珠英》,其权威更不是杜审言可比。

杨守文见他走出来,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笑意。

眼前这些人当中,恐怕很多都还是默默无闻。可谁又能想到,十几年后他们都将成为盛唐最不可或缺的一份子。看到这许多名人为他发生争执,杨守文这心里,不知为何却又一种莫名的得意。他环视石门前的众人,目光最后落在了卢藏用身上。

他已经大体上明白了卢藏用为什么对他有敌意。

范阳卢家子!

想当初,他在昌平可是让卢家颜面无存。

那时候,他无所畏惧,敢纵意狂歌。以一个小小的白身,却对抗卢家那庞然大物,依旧是好不退缩。可是现在,他背靠郑家,又结识了诸多人,却变得谨小慎微。

这不是我,不应该是我啊!

想到这里,杨守文突然间产生出一种莫名的狂躁之意。

他没有再去听张说和杜审言之间的争论,而是大步走到了上官婉儿的面前,“姑姑,可有酒吗?”

这突如其来的称呼,让上官婉儿一愣。

但旋即,那双若秋水般柔媚的眼睛,流露出了喜悦的光芒。

“青之欲饮酒吗?”

“心情有些烦躁,实欲一醉。”

上官婉儿丝毫没有怪罪杨守文那‘姑姑’的称呼,反而笑着一招手,“来人,把我那郎官清取来。”

郎官清是一种高粱酒,产自长安。

上官婉儿不知道杨守文想要做什么,但她却相信,杨守文绝不是那种莽撞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