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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以见得?”

“他身上有刀伤,有剑伤,不过致命的,确是被人用箭矢所伤。

所以,孩儿觉得围攻他的人,至少有三个,甚至可能四个人。而且,发现尸体的现场周围,太过整洁干净,不像是搏杀现场。孩儿当时看罢了尸体之后就觉得,他应该是被人弃尸……昨天那么大的雨,凶手杀人之后不可能弃尸太远。于是孩儿就沿着山路往山里走,在羊尾巴发现了明显的搏斗痕迹,估计是真正的现场。”

“羊尾巴?”

杨承烈闻听,不禁轻轻点头。

“你又怎知道,会是羊尾巴,不是在官道上?”

“若是在官道之上,地形宽阔,并不适合伏击。而且,若死者是在官道上遇伏,向南三里便是村庄,向被五里便有军营。昨夜豪雨来的突然,如果我是凶手,绝不会在官道上设伏,太容易惊动他人,也太容易被发现,更容易令死者逃脱。”

杨承烈不知可否,低头沉思。

片刻后,他又问道:“你还看出了什么?”

“孩儿还看得出来,这个人应该是常年在塞外生活。”

“怎么说?”

“他皮肤粗糙,显然是常年受朔风侵袭,身体上至今仍留有冻伤。

另外,我刚才回来的时候,村中孩童告诉我,曾在昨日见死者进山,而且打听弥勒寺的位置。如果他住在孤竹,或是经常往来昌平的人,不可能不知道弥勒寺在何处。他当时还给了那个孩子两文钱,我刚才回来后,把铜钱浸泡在热水之中,发现铜钱上沾有很多油腻。但凡住在昌平或是羁縻州,大都会受影响,注意清洁。唯有那塞外的胡人,对此并不在意,所以那铜钱上才会有那么多的油腻。”

杨守文说完,便抿嘴看着杨承烈。

却见杨承烈的嘴角仿佛是不经意的抽搐两下,而后沉下脸道:“所有一切,不过是你的假设而已,没有任何证据。这件事,我会让管虎接手,你不要再过问了。”

管虎,是杨承烈的手下,也是衙门里快手班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