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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西施离开后,室内只剩下赵无恤一人。

“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……”

她以为,他听不出来她今夜最后一句饱含的绝望么?看来她还是没把范蠡完全忘掉,这个姑娘,还得继续调教啊……

他现在是君侯,也是男人,对他来说,后宫女子唾手可得,可是赵无恤也有着某种隐秘的洁癖和骄傲,毕竟已经不是前世的初哥了,对女人,他挑得很。

西施,这个看似柔弱的南方少女,的确可令男人心动,连赵无恤也无法无视。既然越人拱手将她送来,赵无恤也就顺手接纳,但说实话,没了历史传说本身施加的种种光环,现在的西施于他而言,只是一个更漂亮些的女子,如此而已。

初见时,赵无恤除了欣赏之外,内心也洞察一切。这个越国少女心系使命,纵然心有不愿,却依然向他送上最妩媚的微笑,两次向他献舞,试图引诱他上钩。

但效果却没她想象的那么大,这样的舞蹈,赵无恤见过更火爆的。

十年前,赵无恤看过南子在祭祀中的祭舞,她化身神女,与神灵应和,与天地共鸣。她高歌时,人群齐和;她低吟时,人群敛息;她狂舞时,人群激动;她收敛时,人群拜服。从她身上,赵无恤看到了诸侯公女的高贵,看到了人神一体的圣洁,以及内在暗藏的风骚,过目难忘。她尽情挥舞着长袖,如神祇般野性奔腾,引起他身为男人、身为雄性的征服之欲。

和季嬴浓烈的亲情不同,和与乐灵子的相濡以沫不同,赵无恤对南子的欲望像是吸毒一般上瘾,比鲨鱼对鲜血的渴望还重。他们的战场在床榻,也在朝堂,在天下,他们相抗衡相挑逗,如同丛林中的雌雄双豹,一奔一逐,男人若追逐不上她奔跑的速度,就休想和她……对那个女人而言,配偶必须比她更强势,才能让她甘心承欢身下。

与之相比,西子的引诱,就略显稚嫩了,远不及赵无恤在面对南子时被挑起的炙热欲望。

当然,赵无恤承认,翩翩起舞,越语哝哝,的确令人沉醉,在软玉入怀时,自己还是心动了。只是他的心里分量最重的还是齐家治国平天下,开万世太平,若是没有更多的羁绊,这一点点心动,不会成为他在心头记挂太久的东西。

顺其自然、水到渠成的方式得到她,赵无恤也不会排斥。若是不成,亦不会霸王硬上弓。

“那样多没意思。”赵无恤打开了笼子,放出了那只羽毛鲜艳的罗鸗,它已经被赵无恤喂食好几个月了,有食有水,在温暖的室内也无惧外面与南方差异极大的天气。

“刚来时,你还各种挣扎,扑腾翅膀,甚至还敢啄我,眼里尽是哀伤,毕竟身不由己被人送来取悦于我,没了自由,更与心有所属的伴侣分离,是你最大的痛苦。”

赵无恤抬起手,让罗鸗面朝门口。

“可现如今,你还想飞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