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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同一石惊起千层浪,众人大哗,一时间对这两个字遐想连篇,多半是惶恐和心悸。

赵无恤说什么新绛污秽积累、全城被烧毁大半,那是胡说八道,韩厥规划设计的这座城池自我运作能力很强,一些地方甚至有地下的排污陶管通往汾浍。这项技术从殷商就有,在临淄的建设过程中被发扬光大,又从齐国传播到了晋国。

所以归根结底,迁都,只不过是赵无恤的一个借口,将国君操控在手的借口。

魏侈指甲都要渗进手心肉里了,他一下子便明白了,赵无恤迁都是假,要将晋侯挟持在手是真!控制了晋侯午,就控制了晋国的大义名分,挟国君以令诸卿大夫。最可恨的是,偏偏在三家盟誓前不说,现在才突然发难,太过分了!

不过现如今赵无恤气势正盛,按理说,这项决议的确在上卿管辖范围之内,旁人无毛病可挑。何况侯马会盟坛周围多是赵氏的甲兵,真翻脸的话魏氏也讨不到好,所以魏侈只能勉强笑道:“迁都乃国家大计,贸然行事,是不是太过草率了?”

“我这不是正在与二位商量么?子寅以为如何?”

魏氏必然不乐意,但韩氏的态度,就值得玩味了。韩虎思索了一会后,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:“敢问子泰,打算将国都迁往何处?”

若是迁到赵氏领地之内,休说魏氏,只怕连他也会有意见。

赵无恤成竹在胸,他对自己的吃相很有把握,相信韩虎会支持自己的。

“不远,就在铜鞮!”

……

“铜鞮!?”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个选项,面面相觑。

魏侈第一个发出质疑:“铜鞮偏远,岂能为都?”

韩虎则皱眉道:“为何偏偏是铜鞮?还请子泰解惑。”

赵无恤笑道:“因为铜鞮有现成的宫室,其规模不下虒祁宫。”

铜鞮(今沁县),位于少水上游,南临韩氏上党,东南是赵氏的长子,北面是太原盆地,西阻霍太山,却远离晋国传统的政治经济中心绛、翼、曲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