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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,事情当不至于此罢……”

“这是最坏的打算。”

面对赵伯鲁的不安,傅叟只能如此解释,甚至谈不上安慰。

虽然赵鞅和赵无恤对晋阳、鲁国的备战情况很有信心,但傅叟总有些不安,赵氏和二卿就像是三头争斗的野兽,而知氏,则是潜伏在草丛中的猎户。

要知道,最可怕的不是已射出的箭,而是搭在弦上未发,不知会射向何方的利矢!

如今他们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默默等待。

“知伯已经出了虒祁宫!”

一刻之后,又一人带来了最新的消息。

赵伯鲁面色一喜,一回头,却发现这一消息让傅叟讶异的扬了扬眉毛,他也随之心惊肉跳起来。

“先生,这……”

傅叟沉吟不语,他还以为知伯跞入虒祁宫朝见国君,会有一番决定晋国诸卿命运的长篇大论,没想到却这般干脆,前后不过一刻,只说了寥寥数语便离开了。

“猜不透,猜不透啊……”他闭上眼睛,无奈地摇了摇头,遇上这么一个对手,也不知是赵氏之幸,还是不幸。

……

他年已六旬,相貌平平无奇。从明堂中出来后,手笼在袖中,步伐低调而从容。不长不短的胡须后带着和善的笑,与那些向他见礼的宫中寺人一一颔首致意。

若非那身卿士才能穿戴的冠冕博带,若非那枚挂在他腰间,乃君上亲赐,可以在大半夜扣宫门而入的玉牌,别人恐怕会以为,这只是一介宫中老竖,而非晋国的执政卿罢!

在那些不知道的人眼里,知跞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,一个毫不眷恋权位之人,他看上去无害、守礼、缄默,自打继承差点失去的家族卿位后,便一副不问世事的态度,这是多数晋人的共识。

但在那些知道的人,比如梁婴父眼中,却绝非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