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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如今,他又来了,他要做什么?他们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。

“以臣伐君,是无礼,是不忠。公山邑宰,悬崖止步还来得及,请停止进攻,迎国君回宫,让费人撤离曲阜!”

他须发黑中夹杂着灰白,脚下一步一步踏得极其稳重。

这是虽千万人,吾往矣的架势!

外围的费人动摇了,而叔孙辄在旁不断询问:“弗扰,弗扰,邑宰?这该如何是好?”

公山不狃对孔丘还是很敬重的,当年阳虎需要一些在野的士人出仕增加声望,公山不狃第一个就推荐了孔丘。他在费邑时,还一度想请孔子去辅佐……虽然他看中的也仅仅是他在鲁国的名望。

如今,公山不狃已经没有退路了,他必须立刻攻下武子之台,否则他担心赵无恤随时会抵达曲阜,到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!

眼下就要成功了,可他让自己放弃?放弃这华丽的城池台榭,放弃曲阜里三桓积累百年的财富,放弃瓜分鲁国,从区区陪臣一跃为卿大夫的机会?

这是在说笑罢!

孔丘一边前行,一边朝他高声呼唤:“若是要人质,请用老朽罢!还望放了国君!”

“用你,用你有什么用!?”公山不狃恶狠狠地唾骂道。

他下定了决心,这不是吟诵《诗》《书》的礼乐场合,不是你鞠我让的宴请宾客,这是一场有进无退的下克上,一场不择手段的政治斗争!

不是你死!就是我亡!

在他看来,孔丘,这位高大的老者是如此碍眼,他像是想要扑灭烈火的飞蛾,奋不顾身向前,而且再放任他前进,似乎真有可能会扑灭费人的叛心……

如飞蛾之赴火,岂焚身之可吝?

好,你来送死,我便让你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