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8、战白鸥台二十

在白鸥台八棒打者金(左外野手)将球歪歪斜斜打出去被西尾(青野投手11号,三年级)接住得时候,看台上一静,接着又是响起阵阵笑声和嘘声。

上半局金·麦格文的守备相当亮眼,登墙飞身接球,拦下就快飞越挡墙往观众席飞去的球,成功接杀花笼那一计漂亮打击,阻止了青野又一个全垒打的诞生。后面又是一计从外野精准传回本垒的传球,其暴露出来的实力让青野二军、三军的部员都心惊肉跳!

可是,现在这是什么打击?

一球出局?

这是这场比赛目前最蹩脚的打击了!

轻而易举就结束掉自己队伍的进攻,断送三垒有人(四棒古斯塔夫)和一垒有人(七棒,科恩,中坚手)的大好局面。

“古斯塔夫要气死了吧,他明显是想跑回本垒,然后恶意冲撞花笼泉水。”来栖(青野一军捕手,18号,三年级)嗤笑。

不过,他专门叮嘱过花笼,面对开放型站法投外角球效果更好,花笼却下达内角球的暗号。是故意的吗?早就知道白鸥台八棒瞄准得是外角球?来栖细长的眼睛眯了眯,掩住眼底密密麻麻诡谲黑暗的情绪。他果然是讨厌花笼泉水啊。

等到古斯塔夫冲向打击区对着队友金挥拳头的时候,来栖一句幸灾乐祸的“妙啊”还没说出口,就看到花笼拉了金一把,让金避开了古斯塔夫的拳头。

来栖:“……”这种突然而然的空虚感是怎么回事?

“啧!”来栖不爽咂嘴!太气人了!为什么要帮助白鸥台那群蛆虫?完美避开了他想看得画面!“有没有搞错,花笼泉水是圣母转世吗?”

“空手道部的部员肯定没有这种想法。”福井小声说了一句。

来栖瞬间沉默。嗯,他知道花笼泉水单挑整个空手道部、还将之前的空手道部教练干翻的事情。不过还是觉得不爽啊!他愤然起身,推开想拉住自己的福井和桐生,来到自己队伍的应援团处,要求对方伴奏。

然后,在白鸥台捕手兼队长史密斯向主裁判解释并且道歉的时候,来栖让青野的吹奏部奏乐了,还是一首欢快的音乐,嘲笑的意味十分明显。

史密斯:“……”

白鸥台众:“……”

到此,第四局下半局结束,进攻的白鸥台没能拿下分数,场上比分5:0,青野领先。

在史密斯和主裁判解释、叫医生治疗阿尔杰的期间,青野使用得三垒侧休息区。

花笼有话想和下一个上场打击得三棒打者池田(三垒手,三年级)说。

“可以等一下再说吗?”池田问道。

花笼半睁的猫眼往下一瞥,看到池田前辈手里的一根香蕉眨眼间脱了皮,又一个眨眼间消失在池田前辈的嘴里,接着轮到第二根香蕉光速被脱了皮……那手速和进食速度快得惊人,他轻轻打了个哈欠:“是要等池田前辈吃完香蕉?”

“不是,是要等我笑完。”

“笑完?”

“诶,你没发现吗?就在西尾接杀成功后,全场都笑翻了!你没听到笑声吗?”

“我只听到我们应援在伴奏。”

“哦,现在是这样,前面我在休息区里都听到看台上的笑声了!不知道哪个机灵鬼出得主意,还伴奏?实在太损了!哈哈哈哈哈!”池田大笑。

“……”花笼默默打哈欠,等着前辈笑完。

“小花笼,你这个笑点制造机不要露出单纯的疑问表情啊!造成这一切笑点的男人不就是你吗!”日向夜斗走过来扶在花笼的肩膀上,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。

“我在比赛,并没有做你说得事情。”花笼说道。

“就是你做得啊,哈哈哈哈哈,笑死我了!气势摆得那么足却一球出局,白鸥台八棒(金)是来搞笑得吗?更搞笑得是白鸥台四棒(古斯塔夫)后面要对队友出手的事情,简直就是狗咬狗一嘴毛!你就不应该拉着,让他们打起来最好了!”

“发生暴力事件,比赛可能会被迫中止,成为无效比赛。”花笼平静打哈欠。如果是无效比赛就要重新再比一回了,而且还是从第一局开始。

“那还是算了,不过,如果打起来得是四棒(古斯塔夫)和三棒(阿尔杰,王牌投手),无效比赛,我也不是不能接受。”日向夜斗深邃迷人的蔚蓝眼睛里,沉着冷冰冰的情绪,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块能冻伤人的瑰丽宝石。

“不要说傻话,那种队伍我可不想再遇到第二次。”好不容易止住笑的池田反驳。

“也是,三棒(阿尔杰)冲撞失败,下一个打者(古斯塔夫)不但没有吸取教训,还打算继续继续恶意冲撞,王牌投手和四棒打者都是这种货色的队伍,倒胃口极了!小花笼第一次正式亮相,对手居然是这种队伍,可惜了。”日向夜斗遗憾。

“正因为白鸥台是这种货色的队伍,花笼君的另一种才能才可以尽情发挥,不然遇到其他学校,花笼君的‘散步式跑垒’和‘一步式跑垒’,气疯对手是一定的,但我们青野的名声也全臭了。”池田说道。

日向夜斗无法反驳!不如说,他刚才稍微想象了一下小花笼和其他对手比赛的时候,做出这种举动……那青野会举世皆敌吧!他的头皮发麻。

不仅是日向,联想到这点的队友也纷纷倒吸一口冷气!然后一窝蜂似的挤过来,纷纷嘱咐花笼以后千万要认真跑垒。

“哦。”花笼点头应下,“不过‘散步式跑垒’和‘一步式跑垒’是什么?我不理解池田前辈的发言。”

青野一军众:“……”倍感窒息!不是,这不是你本人作出的孽吗?居然完全没有那个意识?如果他们是白鸥台的人,此刻听到这句话,咬死花笼君/小花笼/小不点/花笼的心都有了!

“呜呜呜呜呜!花、花笼君!”这时候,在休息区外面和西尾吵架的东地(王牌投手,1号,三年级)突然冲进来,连带着靠在花笼身上的日向一起抱起来,“西西西西尾说你、你被白鸥台、台的金、金吸引了,是是是……是不、不是?”

“当然是了!连对方的正式投球都看过,花笼君就被白鸥台的金迷住了,不然关键时刻怎么会拉对方一把。”西尾跟着走进来,他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!“东地,你也好好说一下花笼君,不要被外面的野花野草引诱,要知道花还是自家的香!你已经有了我们,还有什么不满足啊!”

“是啊是啊!”日野(一军投手,17号,一年级)连声附和。

“花笼君,都说投手和捕手是夫妻,你已经一夫多妻了。”三枝(一军投手,10号,二年级)小声附和,向花笼的目光像在看出轨得自己的捕手。

花笼:“……”

休息区顿时又是一阵欢快的气息。

很快,停下玩闹,上场的部员全围在花笼身边,安静等待他的发言。乌丸监督和红日教练都看着,也不插手部员的谈话。

“首先,我纠正夜斗一点,现在的白鸥台算不上是一支队伍,所谓的团体竞技运动队伍应该是通力合作的一个集体。就算做不到这点,最基本的想要胜利的心和配合是一定的,而现在的白鸥台没有,顶多是个体强大的乌合之众罢了。”花笼平静说道。

言语之间,将关东大赛上打败自己队伍的白鸥台看得很低,但青野一军却完全不觉得有问题,因为他们的正捕手有资格说出这种话!他们继续安静听着花笼的发言。

“白鸥台是依靠打线实力和跑垒能力得分,基本每一局进攻都有威胁,只是今天大多时候被我们防守下来,所以看起来不明显。比如刚才的第四局下半局,西尾前辈的投球很好,大家的守备表现也很出色。但是,从三棒打者到八棒打者,我们一共经历六位打者才结束白鸥台的一轮进攻。”从比分来说,青野遥遥领先,但花笼丝毫没有松懈。

比赛不到最后一秒,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,尤其是他们青野今天是先进攻的一方,终局第九局下半局是白鸥台进攻,也就是说白鸥台在那个时候还有机会翻盘。

再说了,花笼也不准备打到第九局。

这种地区大赛不是决赛的话,7局打出十分差或以上分差的时候,就可以以有效比赛结束比赛。既然说了要轰成渣,至少要做到这种程度才是。

“相比之下,白鸥台的防守比较薄弱,容易打穿。打穿白鸥台防线的关键点有三个,一个是投手阿尔杰·维克罗尔,另外两个就是……”

第五局上半局,由青野进攻,白鸥台防守,登上投手丘的投手是阿尔杰,捕手是史密斯。

“第三棒,三垒手,池田君。”

池田拿着球棒走进打击区,停住,壮硕肥胖的他站在这里就给人一种打击区被挤满的错觉,有时候还会影响到捕手的视线。

捕手区。

史密斯抬眼看了一下池田,随即垂下目光。他很习惯这种体型的打者,只是有些惊讶对方这种体型也跑得快,之前对方跑垒的时候虽然没成功上垒,但速度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。所以不能放松警惕,青野三棒上垒的可能性也是有的。

“四缝线快速球,内角球低。”史密斯打出暗号。

投手丘上。

阿尔杰面无表情点头。

此时,他眼神空洞,脸色惨淡,鼻子下方还残留着些许薄红的痕迹。身上的部服前的面基本是毁了,鲜红浓稠的色彩占据了大半片白色,都透到里面的紧身衣上,你说那是鬼屋扮鬼工作人员的服装都有人信。整个人狼狈不堪,气势低迷,与之前那个高傲嚣张且唯我独尊的阿尔杰判若两人。

他扔下防滑粉包,这次没有吹散手掌和手心多余的粉尘,而是随意在部服上抹了抹,右手持球,放进左手手套里,举起双手,背部反常的微微后弯,左脚不想平时那样抬得很高,而是随意抬起,然后重重往前踏下!投球!

“嗖!”白球飞了过来!

池田皱了皱眉,往旁边一躲,躲开差点打中自己身体的球。

“啪!”史密斯起身接住这颗球。

“打者未挥棒,坏球,一坏球。”主裁判判定。

打击区。

池田看了史密斯一眼,又看向投手丘的阿尔杰。是故意往他身上投球?白鸥台这个1号投手就像一个疯子,第一局的时候就故意往花笼脑袋上投球,但是,刚才那一球感觉不是那样,好像只是单纯的坏球,球速也降低了不少,好像没有150了。

没有150的投球,只要看清球路,凭借他的力量就可以扫出去……池田的眼神闪了闪。

史密斯将球传回投手丘,蹲下的过程中,飞快看了池田一眼,蹲好,往投手丘的方向打暗号。

阿尔杰缓慢点头,动作僵硬如同一个没有感情且迟钝的木偶般,又如同锈迹斑斑的刀刃,再无一丝锋利可言。上半局冲撞本垒失败、又当着全场人的面摔倒狂流鼻血这件事,似乎给他造成了毁天灭地般的伤害,导致他现在都没缓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