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3、青野会变成什么样?

此时的天色还很亮,大片白云被夕阳染成瑰丽的金灿与橘粉调和在一起的色泽,绮丽明媚,微微闷热的空气中漂浮着躁动气息,偶有凉风吹过来,让这个邻近夏日的傍晚增添几分清爽。

青野高中附近车站的出口处,花笼慢悠悠打着哈欠走出来,还没来得及欣赏几秒美丽的天空,半睁的猫眼就看到有人在等他。

为什么花笼看到对方的第一眼,就知道对方在等自己?因为这人他认识。

对方五官生得粗犷,古铜肤色,沉静的表情像一头令人栗栗危惧的野兽,加上超过190公分的身高,体格健壮,修长四肢都是充满力量感的肌肉。他穿着满是灰尘的青野高中棒球部部服,左手戴着手套,右手还拿着球,就像是刚从赛场下来一般,还带着侵略意味十的凛冽杀气!

只是站在路边,仿若矗立尸横遍野的战场!

行人经过他周围时纷纷下意识避让,怎么看都是充满震慑力的猛男!还有几分霸气和帅气。但是,帅不过三秒钟,这个猛男在看到花笼的时候,一双圆润可爱的杏眼猛然亮起来,下一秒,却开始缓缓流泪!

“……”花笼见状静默两秒,打完一个哈欠,转身往回走。

“好、好好好好过分!怎么、么看见、见我反、反而走、车站站里面!别、别走啊!接、接我的投球啊!花花笼君!不、不要走啊!我、我我好想你、你的投捕。”看清花笼的动作,东地浩史心口被插了一箭!顿时猛男落泪(划掉)猛男宽面条眼泪直下!

突然!

他高高大大的身形直接冲了过来!

像是体重四百公斤的生性暴烈北非公牛撞过来!速度极快,动作敏捷,偏偏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搭,一副泪流成河的惨不忍睹模样,委屈的像个宝宝!

花笼听到身后的动静,停下脚步,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是什么场景。因为相同的场景他都看腻了,最近更是以平均每周至少发生三次的频率,在他面前上演,无论地点是球场、食堂、班级、走廊还是洗手间。

你能想象一个男生在使用洗手间的途中,突然被一个猛男飞扑吗?没有当场踹飞对方,是花笼还记得夏甲预选的赛事,以大局为重。

花笼打了无可奈何个哈欠,环顾周围,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。他双脚分开站定,刚刚站稳,身后就响起破空的细微响动,接着,花笼上半身轻微摇晃了两下,下半身纹丝不动,身上就挂上了一头野兽(划掉)无尾熊(划掉)……东地前辈。

东地的两条铁臂紧紧勒住花笼脖子,粗壮的大腿夹住花笼的腰,脊背呈弓型,熟练避开花笼背上的背包。一个身高192公分,体重87.7公斤的肌肉猛男,就这么挂在身高160公分、体重50公斤的瘦弱后辈身上!而且还在大哭特哭!

花笼:“……”

讲真,要不是东地前辈是投手、还是青野的投手前辈,本人也没有什么使坏的心思,花笼早就一个熟练的过肩摔,送给胆敢抱着自己大哭的东地了!

“东地前辈,下来。”花笼语言简洁道。

东地心头一颤,听出花笼话里的不耐……抱得更紧了!吸吸鼻子:“不、不下来,不放、放开,除非你告诉、诉我,你有、有没有勾搭、搭其他学、学校的投手!”

“哈?”

“别想骗我!我都知道了!今天你和来栖一起去帝西看练习赛!你是不是勾搭帝西的投手和多摩工业的投手了!”东地声音幽幽,像极到抓住另一半的出轨现场。也许是这段话在心里反复念叨太多遍,他说出来的时候竟然非常流畅。

“没有。”花笼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心虚,来栖前辈命令他观察并且勾搭多摩工业的投手阵,但他只是耳朵听听罢了。指点大地是因为某些小时候的缘由,接郁人的扔球是因为不能彻底保密对方的实力,其他的,他可什么都没做。

“真的?”东地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过去,连忙追问。自从远征回来,他只要一想起花笼接过佐津川、黑田等投手的投球,然后被缠上,每每就心痛不已——他的捕手被拱了!

“真的。”

“那有没有投手缠着你投球?”

“……”这里说出郁人的名字,东地前辈会不会炸掉?

“你、你还说、说没有!呜呜呜呜!我、我就知道你、你这个花心心、心捕手!有、有了我还、还不满足!还勾、勾搭西尾、三枝他们,现在更坏、坏!瞄准、准其他学校的、的投手!”东地爆哭!大颗大颗的眼泪和鼻涕往下,胡乱拍在花笼脑袋上的鸭舌帽上。

“……”帽子回去拜托利真哥清洗吧,花笼打了一个哈欠。

他注意到周围的行人慢慢停下脚步围观,甚至有人拿出手机要拍照,半睁的猫眼瞬间完全睁开,轻轻一瞥,重新恢复半睁状态,再一瞥,发现对方完全僵住没有小动作后,收回视线。

“东地前辈,下来或者过肩摔,自己选一个。”花笼说话的声音带了点冷意。

“哼!我、我两个都、都不选!明明、明是你不好,我、我可以投、投球啊,多多多少球都会满足、足你!我不管,我是前辈!我要摆、摆前辈的架子,命令、令你!我就不下去!”东地边说边抽噎着,从花笼身上下来。

花笼拿下背包,从里面拿出一包还没开封的抽纸,打开,熟练塞到东地怀里。别问为什么熟练,问就是从高桥前辈(青野副队长,三年级)那里学到的。

“我、我告诉你!花笼、笼君,别以为、为我好说话,你、你就嚣张。”东地一边抬头挺胸摆出“我超凶”的架势,一边将手上的球塞到口袋里、将手套夹在腋下,抱着纸巾,不停抽出来敷在自己脸上,一点凶悍的气息都没有。

花笼打了个哈欠,拉着东地走到垃圾桶旁边,让前辈方便扔使用过的纸巾,等对方用完一包纸巾,稍微冷静一点才问:“东地前辈,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吗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什么时候开始等的?”

“你突然问、问我,我也不知道、道,一个小时?两个小时?”东地茫然。

“……”花笼打哈欠的动作停住。

“谁叫你、你,不接电话!不、不看信息,你、你不知道我、我多担心!万一你、你的心被其他学校的投、投手拐走怎么办!”东地泛红的可爱杏眼瞪着花笼,但只瞪了短短一秒。